陈遂良一震。
陈清雾从他脸上扫过,在廖书曼脸上落了一下,又定在他脸上。
她点到即止,并不打算彻底撕破父母的脸面,“我说过,您嫌我丢脸,我就广而告之跟您撇清关系;您一定要我偿命,我也不是不能还给您。但我不会和孟弗渊分开,我还喜欢他一天,就一天不会和他分开。”
“……养了你二十六年,为了一个男人,要跟家庭决裂,你可真有本事!”
方才陈清雾提及“出轨”二字,到底戳中了陈遂良的命门,“你现在就给我滚回房间好好反省!没我的允许别想出来!”
陈清雾简直求之不得,咚咚咚地就跑上楼了。
陈遂良这时转向廖书曼,“你今天哑巴了?”
“莫名其妙。该说的你不都已经说了吗,我还能说出什么花来。”
“女儿教成这样,你还觉得有道理?”
“你也知道女儿都是我在管。平常相安无事,一出事你就跳出来,就都成了我的错。”
廖书曼翻个白眼,“我就这水平,就只能教成这个样子。你要嫌我教得不好,你自己教去。”
“你……”
“你可别再惹她,惹急了丑事都给你捅出来,丢的都是你的人。”
廖书曼一边摘耳环,一边往楼梯走去。
陈遂良气得无处发泄,分明是他占理的事,怎么最后觉得这么窝囊。
他扬手,一把拂去了茶几上的所有东西。
廖书曼听见了茶杯碎响的声音,脚步稍顿,没回头地继续往楼上走去。
二楼卧室。
陈清雾摊在床上,竟觉得心情无比舒爽。
她摸过手机,翻了个身,趴在床上,给孟弗渊发微信。
此刻的孟家,局面同样水深火热。
客人一走,孟成庸再无顾忌,质问孟弗渊:“你明知道清雾和祁然关系密切,为什么要在中间横插一脚?弗渊,你一贯是个稳重妥帖的人,这一回办的事我真是看不懂了。”
祁琳也帮腔:“弗渊,你是大哥,应该做好表率,为什么要跟弟弟赌意气争长短……”
“我追求清雾绝对不是什么一时意气……”
孟成庸打断:“我不管你出于什么动机,总之这事不行,传出去外人要怎么议论你和祁然,你想过没有?还有清雾,我不管她是朝三暮四,还是怎么……”
“爸。”
孟弗渊抬眼看向孟成庸,目光冷峻,“您再说一句侮辱清雾的话,就可以从此当做没有我这个儿子。”
孟成庸竟被这森然的神色,迫得一时噤声。
“我说过好几遍,是我先追求的清雾。她和祁然从来不是男女朋友,我们的行为从道德、从法律来说,有哪一点值得指摘?”
祁琳忙说:“弗渊,事情没你说得这么简单。这么多年,大家都默认了祁然和清雾就是随时都有可能办喜酒的一对,你现在说他俩没在一起,谁信……”
“事情原本可以很简单,是你们非要复杂化。”
孟弗渊看向祁琳,“妈,请你扪心自问,你是真担心有人议论孟家,还是担心祁然会伤心?”
祁琳忙说:“我自然是担心你们所有人的名声!”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