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仰头看看庄许,后者点点头,“嗯,挺好。”
“至于星传,”历中宵终于转过身看向他们俩,“他的解药已经给他服下了,至于具体药效怎么样,这还要等后续观察。”
“哦,”李秋笑了,“那看来都挺好的么。”
历中宵深吸一口气,抓着门把的手微微用力,他沉下身子,眼神清冷而压抑,“没意义的话我就不说了,刚才我已经和他们谈好,你们肯定是不用被生祭,所以待会无论听到谁再次提到这件事,你们直接不理会就行,知道了么?”
“知道——什么?”
李秋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她睁大了眼睛望着历中宵,正准备再问的时候,门已将在他们的面前打开了。
历中宵将李秋和庄许一把推了进去。
望着眼前那些刚刚还嚷嚷着要他们俩立马去死的人,李秋微微勾起唇角,和庄许一起礼貌的想那些人打了个招呼,“你们好。”
“行了!”那个声音很亮的女人摆摆手,叹了口气,“之前是我们说话有失妥当,你千万被生气。”
“嗯,”李秋点头,文静而乖巧,“出这样的事情谁心里都不好受,我明白的。”
“就是嘛!”那个中年男人大步走过来一边一个紧紧揽着李秋和庄许,“你们都明白就好啦!唉……看看这事儿闹得,真是让人头疼!”
高个女人冷冷睨了中年男人一眼:“你也少说点吧……”她走到李秋和庄许面前,微微低下身子,“你们俩听好,虽然生祭是不用了,但新的任务还是必须由你俩完成,不管怎么说,这事儿确实是你们俩犯下的,一人做事一人当这话你们应该都挺过吧?自己犯下的错旁人虽然可以谅解,虽然可以安慰,可以帮忙,但真正的弥补还是得由当事人自己去。”
这话听着……
李秋和庄许偷偷瞄了眼站得老远的历中宵,见那人脸上还是那个平平淡淡没什么表情的样子,两人明白大概这就是最终的讨论结果。
“您放心,”李秋冲那女人点点头,“我们自己闯下的祸我们肯定愿意想办法去摆平,只是这具体的办法——”
“办法我们都帮你们想好了!小素!你过来说!”
中年男人向后招招手,那个一开始捧着显示屏将这个坏消息带给他们的人就一步三挪的来到了人群中间。
“那个……”那人显得非常紧张,“办法我们虽然是想出了一个……但问题是……”
“哎呀!”中年男人急躁得直跺脚,“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慢慢吞吞的?放心,问题严重性他们俩都已经了解了,你直接说就行!”
那实验员显然对自己要说出来的这个方案非常不自信,投在他身上的视线越多他就越说不出话来,越说不出话来他就越害怕越着急,眼看这事儿即将陷入恶性循环,突然,人群中冒出了一个极细小的声音,“哎呀!要不还是让他俩生祭吧!”
李秋和庄许猛地回头,密密麻麻的人群里,不同的人脸上有不同的表情,乍一看上去,好像谁都不是说出那句话的人,但仔细一观察,又觉得好像谁都有可能说出刚才那句话。
算了……
李秋低头自嘲的笑笑,这时候,去找是谁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喂!”李秋冲那个实验员露出一个笑脸,“没事儿的,我们俩都准备好了,你直接说吧。”
实验员的视线闪烁不定,像是听到了李秋的话,又像是什么都没听见。
“哎呀!要我看还是生祭!”
“就是!生祭最方便了!就算不行,他们也能趁着生祭的时间再把这方案好好完善一下。”
“诶?对啊,这个方案好,这是双保险啊!”
这样的声音越来越多,但每当李秋和庄许回头,这些声音却又全都戛然而止。
恍惚间,这个空间就像是被人为的撕裂成了两个平行世界,一个世界里的人狰狞而急躁,肆无忌惮的叫嚷发泄,而另一个世界里的人理智且克制,全都在善解人意的沉默。
眼见场上的情况越来越不受控,李秋径直走到了那个实验员面前,她伸手轻轻接过了实验员手上的多功能屏,“如果有了方案,这上面应该会有个大概策划,对吧?”
实验员没吭声,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好,”李秋对那人笑笑,拿着多功能屏退回到庄许身边,“唔……我看看,备用方案三,用釉硅石震住混乱地带。”
“釉硅石?”李秋抬头看向那个实验员,“这个虽然很厉害,但也不至于到能够震住整个混乱地带的地步吧?”
实验员死死低着脑袋,长而凌乱的碎头发在头顶灯光的帮助下将他的脸遮了个严严实实,闷闷的声音透过遮光窗帘一般的发帘一点点传出来,“这个釉硅石不是普通的釉硅石。”
庄许伸手接过李秋手里的屏幕,歪着脑袋仔细看,“此方案所涉及的不确定因素太多,该釉硅石是否还存在还需进一步确定……嘶……”庄许轻轻勾起唇角,“这釉硅石虽然确实比较稀少,但应该也没有到还存不存在的地步吧?你这个不是普通的釉硅石……”庄许抬头看向那个实验员,“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