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神祈的肘击下,伏黑甚尔的手臂吃痛不得不松开了武
()器。
神祈迅速一口咬住了伏黑甚尔丢弃的刀刃,直直朝着他捅去。
在引诱伏黑甚尔做出闪避动作后,神祈一把摁住了趴在伏黑甚尔肩上的丑宝,直接将它远远地抛开。
近距离数次肉搏后,伏黑甚尔被疯狂状态下的神祈一脚踹飞在了坍圮的废墟上。
面对举着伞,朝着自己直刺而下的神祈,伏黑甚尔呆呆地看着自己浑身上下流淌着杀意的爱人,彻底放弃了挣扎。
就这样吧,无所谓了,都无所谓了……
但是他等了良久,始终没有等到剧烈到能夺走他性命的刺痛感。
现在,夏雨已经大到让人看不清周围的一切。
仰面躺着的伏黑甚尔无视了周身多处骨折的痛楚,吃力地在雨帘中睁开眼。
神祈弯着腰,俯视着他,而她手中的伞紧贴着他的脖子,深深地插入了身后的砖石上。
这不可能是她的失误。
伏黑甚尔有些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她距离他那么近,可是雨下得太大,无数雨滴落入眼眶,让他始终无法看清她的脸。
神祈在最后关头清醒了过来。
为了改变那足以杀死伏黑甚尔的下刺,她的手都在伞骨上留下了凹陷的痕迹。
类金属的伞骨刺入她的手指,让她的手上满是鲜血。
倾盆大雨中,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
她被冰冷的母亲紧紧拥抱着。
母亲最后的诅咒伴着熟悉的雨声再次不断回响:“阿祈,我们注定无法从家庭中得到幸福。”
“这就是夜兔的宿命吧。”
神祈嗤笑一声,曾经她那么相信这种宿命和她没什么关系。
松开了这把她曾经豁出性命去争夺、承载着她对家庭期望的伞,神祈站起身:“就这样,结束吧。”
至少她没有如同父亲所说那样“弑亲”。
这样,她或许就该知足了。
摘下了象征着自己对于这个家庭美好期待的戒指,神祈冒着雨,拖着冰凉的躯体,一步步缓慢地离开。
已经在战斗中变得破破烂烂的被丢弃的伞,像是两人无法越过的坎。
伏黑甚尔注视着越来越远的身影,注视着她被大雨吞没。
大雨中,夜幕也逐渐拉开序幕,剥夺了乌云下仅存的一些光亮。
他试着安抚自己:
就这样了,就这样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没事,只不过将一切是恢复原状罢了,他本来就是一无所有的。
他仰头躺着,任由自己的人生再次坠入好似无休无止的雨季。
夏季的夜雨,怎么会这样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