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陈千歌只是毛衣被撩起来,并且皮肤上有一道道血印子时,靳子桀眼眸泛红,抵在谢慈的太阳穴的枪口紧了些,胸腔的怒火已经到达极致。
“靳二,我没把他怎么样,”任谁被枪指着也害怕,谢慈还能保持冷静对靳子桀解释,“你先把枪放下来。”
“谢慈,我操|你祖宗!”靳子桀猛地一枪托揍在谢慈的脸上。
谢慈右侧脸颊淤紫,连带着嘴角被砸出血,他抬手抹去嘴角的血印子,轻笑着说,“得,你有本事,调查我行踪是吧?怎么,是想跟我作对吗?”
“滚。”靳子桀指着门口。
谢慈吹了声口哨,“等着。”
靳子桀一直看着谢慈和客厅里那伙子人离开的背影,才红着眼睛去解开陈千歌手脚上的领带,解领带时他手抖得不行,不敢想如果他晚来一步是什么后果。
“歌仔,没事儿了,歌仔。”靳子桀连说话的嗓子都是抖的。
视线重见光明,陈千歌眨了有几秒才看清楚靳子桀的脸,然后他就被靳子桀紧紧抱在怀里,脖颈间有滚烫的触感。
“你哭什么?”陈千歌单手揽住靳子桀的后脖颈,喃喃地问。
“我”靳子桀抹去眼泪,“我害怕。”
“我也怕。”陈千歌被谢慈猥亵全程都很冷静,但是此刻靳子桀温暖的怀抱抱住他时,心里紧绷的那根弦“啪”一下给断了,眼泪也不受控制地落下来。
就好像即将跌入地狱,有人又把你从地狱里拉回来的那种感觉。
这是和陈千歌认识的第六年,靳子桀第二次看见陈千歌哭,但他猜到其实在大宝去世的那时候,陈千歌应该也哭了,陈千歌本没有错,陈千歌不应该遭遇这些事情。
靳子桀抬手抹去陈千歌的眼泪,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颈侧的伤口,“屋里有碘伏和纱布吗?”
陈千歌摇头。
“我去买。”靳子桀说着就要起身。
陈千歌一下抓住了他的手腕儿,说出让靳子桀心里胀痛的话,“别走,就在这儿待一会儿。”
“行,我不走,”靳子桀顺势握住陈千歌的手,“我去烧个热水把血擦一下,好不好?”
“嗯。”陈千歌点头。
卧室和客厅的灯大亮,纱窗被外面的冬风吹得阵阵,陈千歌侧头凝望了会儿纱窗外面漆黑的夜色,他脚步虚软地起身把玻璃给关了,顺带把窗帘全部拉上,遮住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