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路回去,谁要你送?!”祁羽羲气道,探身拾走落在祁燃手里的小黄鸭,再看看一直没说话的莫念,缓和了语气说,“下雨天不?好打车,快让祁燃送你回去吧。”
“你也早回。”莫念应声,本来就?是搭车来的,自然搭车走?。
祁羽羲看着好朋友坐上了副驾驶,摆摆手跟他道别,“拜拜,后天见!”
“后天见。”
祁燃倚在方向盘听两人无视他的对话,一脸酸地插话,“我说祁羽羲,看见我千里迢迢来戈林找你就?没点反应?知不知道我为了出趟远门,跟我爹签了多?少‘丧权辱国’条约?”
“拉倒吧你!”祁羽羲早就识破了祁燃的嘴脸,当着莫念的面毫不?留情拆穿他,“少打我的旗号干坏事,你是来看我吗?脸皮真厚。”
“嘿祁羽羲!”
祁燃被怼得一噎,惯常嚣张的眼神流露出一丝被说中的紧张,余光瞄了下副驾驶的侧影,正要说点什么?转移话题,却见莫念按了关窗键,面无表情的脸上隐约透出点不耐烦。
“开车。”
祁燃:“”
得,他就一大怨种司机。
偏偏他还心甘情愿。
火红色的跑车如一道魅影,流火般划破细密的雨幕,祁羽羲送走?两?人,独自往回走?时?才发觉有些冷,雨下得不?大,细密地挂在发梢,还是淋湿了。
挑选的衬衫外套没有帽子,小黄鸭也蔫嗒嗒垂在身侧,他低头加快回酒店的步伐,心想?回去得喝碗老婆煮的姜汤才行。
夜雨愈发浓稠,他从?广场贯穿而过,忍不?住最后看了眼孤零零的钢琴。
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特意抬了商场前的雨棚过去,罩在琴盖上方,为它遮风挡雨。
好温柔啊,这里的人。
祁羽羲感慨地遥望着,忽觉头顶的雨停了,稍抬眼,毫无防备撞进那汪冰寒又深忧的眼光。
啊老婆。
他忍住扑进?爱人怀里的冲动?,眨眨雨珠壅坠的眼睫,开口?说,“老婆,你来接我”了啊。
尾音挤落在火热的怀抱间,雨水淋湿的t恤恍若无物,祁羽羲被抱得仰起头,下巴垫在颈间,感觉整个人都被揉碎在怀里,骨血里。
他看到深夜里穿着雨衣还在跟拍的节目组,看到?身前人群晃过手电筒的光,后知后觉大家在找他,修修在找他。
“不是说我和念念聊完就回去了,怎么?又出来找我?”
“你没带伞。”
宋明修终于松开怀抱,把大衣裹在他身上,单手撑伞,攥着他的手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