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十一点整,钱三平通知他,“我出发了。”
算算时间,应该已经到文春。
乔圆圆随即回复,“刚下考,我现在过去,大概十分钟。”
于是载上方月,往城中心开。
路上方月不忘劝说她,“两个人在一起不容易,有缘才会遇到。我觉得可能是有什么误会,你也不要太难过了,见了面心平气和聊一聊,说不定就没事了。”
乔圆圆两只手搭在方向盘上端,无聊地盯着红灯,“可是他要去深圳,我好不容易从深圳回来,难道还要跟着他再回去?不然我就在文春等他一个月回来看我一次,当个怨妇,结了婚,也还在承受单身的寂寞,却要遵守婚姻的规则,好处没有,坏处一大堆,我干嘛这么样为难自己?”
她反应激烈,方月只好说:“那倒也是,你在这边再找一个体制内的,两口子安安心心在文春,也蛮好。”
“是啊,反正我是不接受异地,绝对不可能。”她讲得斩钉截铁,不留余地,似乎是故意给自己壮胆。
方月在中途下车,乔圆圆独自开到中心广场。
原本钱三平要直接登门送礼,但她不愿意在家中进行“分手谈判”,更何况她已经预感这次绝对要分手,更加认为把即将分手的男朋友带到家里是一件荒唐事。
因此她与钱三平约在中心广场的咖啡店。
咖啡店全是玻璃落地窗,乔圆圆还未进店就已经透过玻璃窗找到正坐在角落低头看手机的钱三平。
他脚边放着米、油、干货和茶叶,像个进城寻亲的乡巴佬。
她站在店门口深呼吸,对自己说不要怕,反正要分手,管他今后如何想起她?
也许他今后根本不会再想起乔圆圆三个字。
想到这里,不禁悲从中来。她握紧拳头,眼神凶恶,愈发想暴打钱三平。
她于是踩着小高跟,伴着蹬蹬蹬的足音,杀到钱三平对面。
她站着看他,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冷冷问道:“想喝什么?”
钱三平自手机屏幕上挪开眼,抬头看她,明显被她的神情震慑,呆呆回答:“我……随便,你帮我点吧,我对咖啡不熟…………”
乔圆圆说好,随即给他点了一杯意式浓缩不加糖,自己喝燕麦奶馥芮白。
钱三平只尝一口,秀气的脸立马皱成一团,苦不堪言。
他于是把咖啡推到一边,并不准备再尝第二口。
可是乔圆圆看不惯,她今天非得针对他,弄死他不可,“你怎么不喝了?三十几块,就这么打水漂吗?真奢侈。”
“太苦了,我喝不习惯。”他声音很小,卑微得像个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