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宸东牵着安景的手,径直的乘坐电梯,电梯直达顶层的加护病房。
季宸东和安景站在加护病房外,病房外,坐着一个与陈颂苓一般大,尽管年纪大,但依稀可以看得出年轻时的模样不淑,那份与生俱来的恬静。
可能没有休息好的缘故,女人的眼底下泛着一层淡淡的青色,此时正彰显着她的疲倦。
这人在看见季宸东出现时,眼眸中明显闪过一抹慌乱,惶恐,但随即又快速的低下脑袋,回避自己的视线,不让他们发现自己的存在,不让他们察觉自己的异样。
季宸东和安景都一心在担忧季程远的事,一时间,两人也都没有感知她的存在。
看着依旧在昏迷中的季程远,在加护病房外,季宸东没有滞顿很久,很快去找了季程远的主治医生了解具体的情况,而安景则是抱着宝宝在病房外等着。
站在外面,透过玻璃安景瞧着身上插着疏导管的季程远,在此之间没过多久,那是的季程远都是那般的意气风发,五十岁的年纪,根本没有让人觉得他有一丝的老态,虽然是中年人的年龄,但依旧只有四十岁的容貌。
想想人的这一生,安景真的觉得很奇妙,当初第一眼见到季程远的时候,安景觉得他是那么的高不可攀,但眨眼间的时间,看家这了无生气的模样,安景不禁心里酸酸的。
人活这一生,安景真心觉得曾自己还活着,那就放手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享受自己本该享受的一切权利,因为没人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下一秒何去何从。
就像当初林婉一样,安景原以为自己有能力让她过上好的生活,享受着一切之前不曾拥有的一切,但世事难料……在林婉还没来得及享受这一切的时候,一切的一切都已经随之消失。
就连安景最后仅有的一份亲情也随着林婉的去世而消失尽殆。
半个小时后,季宸东终于回来,安景看着神色黯然的季宸东,面上带着颓废之色的他,忍不住的迈着步子朝他走去,红唇轻启,忐忑的问道:“爸怎么样呢。”
闻言,季宸东停下脚步驻足在安景面前,想要对她笑一笑,但又实在笑不出来,现在就连那抹牵强的笑意都无法在给她。
季宸东伸手摸了摸安景柔软的发丝,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一脸难看的模样,就这样静静的睨着安景。
安景视线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季宸东,牢牢地锁住他,不想遗漏他脸上的任何表情,但看见他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纠结,不忍,安景眼底也不禁划过一抹担忧:“爸的情况很不好吗?”
季宸东深呼一口气,稳了稳气息,出声说道:“没事,有我在呢。”
话音掷地,安景明亮的眼眶顿时浮现水雾,眼眶红红的,季宸东的回答无疑的就在倾述着季程远现在的情况不是很好,伸手握住季宸东的手心,开口说道:“没事的,没事的,爸一点不会出事的。”
此时安景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安抚季宸东,还是在安抚自己。
安景从小就没有体会到父爱是什么感觉,在她小时候,父亲这个角色就是一种负担,一种累赘,无时无刻的伴随着自己,影响着自己后期的人生,也决策了她要走的路子。
季程远的存在,其实安景在他身上也体会到被那种自己一直渴望的父爱,虽然平常家庭里那般的接地气,但好歹实实在在的让安景感受过被长辈疼爱的感觉。
见状,季宸东伸手榄过安景,连带着宝宝一起拥入怀中,宽厚的手心不停的在安景的脑后来回的抚摸着,轻声低|吟道:“我知道,会没事的。”
两人拥抱许是有五分钟的时间,安景突兀的想到什么,从季宸东的怀里退出来,开口说道:“老公,车祸的是因你都有调查过嘛?怎么好端端的出了车祸?”
季宸东拉着安景一起坐在楼上上的沙发上,伸手抱过被安景抱着怀中的宝宝,接话应道:“对方酒驾逆向行驶。”
闻言,安景一脸愤愤然的说道:“怎么这样,那人真该死,警察怎么说?那样的人就应该拉出去枪毙了,自己不想好好活着,拉着别人做什么。”
季宸东侧目瞧着安景一脸愤怒的样子,一直阴霾的心情也稍稍的被安景的情绪与模样缓和了一些。
伸手拉过安景的手指,两人十指紧扣,说:“那人现在也伤的不轻也在医院治疗。”
说归说,愤怒归愤怒,就算对方该千刀万剐,但事情已经发生,在弥补也是无济于事了,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季程远能马上好起来。
安景回身透过玻璃注视着里面躺着的人,心里酸酸的……
…………
十二点的时候,陈颂苓也风尘仆仆的从外面过来,以前的端庄优雅,此刻也是尽显仓促沧桑。
也是,有哪一个女人在面对自己男人生死未卜的时候,还能依旧心平气和,端庄贤淑。
陈颂苓发丝有些凌乱,出声问道:“你爸怎么样?”
闻言,季宸东沉声应道:“情况不是很好,在此之前已经下过一次病危通知书了,好在熬过去了,这次要什么时候先过来还是个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