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不温婉了?”
魏桓想了一阵,开口道,“官家?年幼,太后垂帘听政,连续多年朝堂争斗,如?何?能温婉?如?今官家?坐稳了江山,富贵煊赫,万人之?上,她也无需再温婉了。”
说得还是平和,叶扶琉却联想到一些不太平和的?事。
“你?这位长姊,就算曾经对你?好,现在对你?应该不好了。如?果她真心对你?好,又怎会任你?一身重病地从京城回返江南?南北千里迢迢,舟车劳顿,多少病人走到半路人就没了呀。”
说到魏桓的?重病,她忽然?又想起一件始终没弄明白的?事来。
“三郎,你?跟我说句实话。你?中的?丹毒究竟是如?何?来的??魏大说你?不信道家?,不用丹药,你?说从前在京城时很?是纨绔了一阵……是不是有群狐朋狗友,整天地混用丹方?”
魏桓失笑,抬手又轻捏了下她的?脸颊。
“哪来的?一群混用丹方的?狐朋狗友?”
当年最纨绔时,他和明章两?个暗地里弄来一门?火炮,自己改了射程,拉去?山里试火力,走火轰塌小半个山头,被言官追着弹劾了两?个月,谢相好容易才压下去?。
叶扶琉想想那场面,好笑里带着后怕。
“轰塌了小半个山头,你?俩居然?无事,真是命大。”
“谁说无事。火炮走火可不是好玩的?,铁弹子崩出几里地,我伤了手,明章伤了背,在家?里躺了许久。”
叶扶琉感兴趣地凑过来,“伤到哪只手了?让我看?看?。”
魏桓便摞起衣袖,露出左手肘和上臂几处疤痕。
叶扶琉挨个摸了摸伤疤,“嚯,这伤可不轻。哪里是伤了手?当时胳膊差点没了吧。”
魏桓笑了下,默认下来。
御驾北伐那年,改良射程的?火炮八门?全随军拉去?北方边境,实战立下大功。
报捷喜讯送进京城,明章战死大同的?噩耗随即传来。
之?后许多日子里,他时常反复回想。
若当年的?八门?改良火炮没有全部带去?北境,留下两?门?火炮,大同战情会不会有所不同。
还是那句话。世事若能尽如?人愿,哪有“抱憾终身”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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