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就是除夕,家家户户都在忙活着准备过年。
定国公府也不例外,里里外外都忙得不行,就连定国公也被国公夫人指挥得团团转。
直到下人来报,说是大理寺卿求见,这才将定国公从忙碌中解救出来。
定国公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在暖阁里接见司徒衍。
“大过年的,你不在家里陪家人,跑来我这里干嘛?你可千万别跟我说,今天还有事情要忙。”
司徒衍笑得很灿烂:“国公爷真是神机妙算,今天的确有点事情需要您帮忙。”
定国公立刻拉下脸:“连个年都不让人清净地过,说吧,什么事?”
司徒衍拿出一封书信:“这是我下面的人呈报上来的,毒杀刘侍郎的真凶已经找到。”
定国公立即站起身:“真的?是谁干的?”
“您看看这封信就知道了。”
定国公拆开书信,将里面的内容迅速看完,皱眉说道:“竟然是谈柏轩……”
“谈柏轩跟秦容是同榜进士,两人关系匪浅,他曾经在翰林院担任编修,后来外放做官。在秦容出任首辅大臣后,谈柏轩被特别允许提前回京述职,原本按照谈柏轩的资历,他顶多也就只能任个五品京官。可在秦容的操作下,谈柏轩竟然连跳三级,成了三品的户部侍郎。”
“这么说来,是秦容指使谈柏轩杀人灭口的?”
“我已经命人将谈柏轩逮捕,我亲自对他进行审讯,已经问出此事的确是由秦容指使的。”
“好个秦容!”定国公用力将信纸拍在桌上,“枉我当初还觉得他是可造之材,没曾想到,他竟然利欲熏心,结党营私残害忠良,简直罪无可赦!”
他抬脚往外走:“我这就进宫面见圣上,请她下旨逮捕秦容!”
“且慢,此事最好不要通知陛下。”
定国公停下脚步:“为何?”
司徒衍压低声音:“秦容是陛下的夫君,陛下对他非常信任,就算咱们手里握着人证,陛下也未必能狠得下心去处理秦容。”
定国公怒道:“陛下若不能秉公办理,我就跪死在宫门前!”
“国公爷稍安勿躁,即便陛下迫于朝野压力,愿意秉公处理此事,但秦容的兄弟们却未必能给她这个机会。”
定国公看向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秦容哪来的兄弟?”
司徒衍:“国公爷到现在都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
见他神情不似作伪,司徒衍皱眉说道:“不应该啊,这么大的事情,只要派人仔细去查一查,肯定能查出来的。”
定国公不耐烦地追问:“到底是什么事情?你说啊,别跟我兜圈子了!”
“秦家有五兄弟,秦容排行老三。”
“这些我都知道。”
“您不知道的事,秦容有个大哥叫秦穆,正是抚远大将军武玄奕的义子,他在半年前同陛下定亲,算是大启朝未来的皇君。”
“什么?!”定国公睁大眼睛,满脸的震惊,“这怎么可能?!”
司徒衍继续往下说:“秦容的二哥叫秦烈,在漕运商会做事,如今从大启通往楼兰的商路,都掌控在他的手里。您应该知道,自从商路开通之后,往返运送货物的利润有多高,光是这半年来赚的钱,就足够咱们大启朝一年来各地交上来的税款总和了。说句不好听的,他现在应该是咱们大启朝最有钱的人,手指张一张,随便漏点儿出来都够人一辈子吃穿不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