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明显与花娘不同,字正腔圆,却又有一番书卷气。过了好一会儿,说话之人才从门外头探了头,居然是祥贵人——!
祥贵人在这里做什么?难道也为了挣那十两银子么?
况且付大人找花娘,是因为柳二娘乃花娘的姐妹,要追柳二娘,花娘必定能给出最好的意见来,可这桩事情,与祥贵人又有何干?
我与织心咬了两下耳朵,在墙根旁边等了小半个时辰,被冷风吹得哆哆嗦嗦这才等到付大人与祥贵人聊完,聊罢之后付大人道:“多谢娘娘,我现下知道该怎么办了。”
祥贵人一笑:“你知道就好,我走了,祝你心想事成马到成功。”
祥贵人娉娉婷婷的走了,我和织心一路小跑,总算在长街上拦下了她,见我和织心,祥贵人多少有些局促紧张,连忙低头道:“娘娘恕罪,我来这儿不是为了……我,虽然是私下见面,但我可没有行什么不端之事。”
我连忙摆手道:“不不不,我不是怀疑这个,只是想问问,付大人因何唤你前去的?”
祥贵人一听,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哎呀……这个,付大人起初还不好意思说。那日他见我带着我的宫女漂亮的很,一见钟情,便问我如何能得小女孩子倾心。我看付大人心诚意切,这才来相助的。”
“你是说……付大人对你的宫女有意?”我有些惊讶的道。
祥贵人误会了我的意思,笑着道:“是呀,谁知道竟然这么巧呢,堂堂一个大学士——虽说是现下养狗去了,但却偏生喜欢上了一个出生贫寒的宫女。我想着替我家丫头考验他几分,若他真的可托付终身,把丫头许给他也不错。”
祥贵人像个额娘一样盘算着自家宫女的终身,可我却有些摸不着头脑起来。找了个借口赶紧回宫,与织心细细的合计了几分,还是没有个结果。
“要不……问问纯贵妃,或者昭贵妃的意思?”织心道。
我若是没了主意,素来是跟她们相商的,但唯独这一次,我总觉得暂且不能告诉旁人为好。
“我们还是自己去瞧瞧吧。”我思忖半日说道:“想来付大人也不是什么坏人,他这么做多半有他自己的缘由,只是我们得细细的去查探才好。”
再过了一日,我们又去付大人处时,发现愉妃旁边的大宫女在,她说付大人要追的是一个蒙古的女子,因此找她问问风俗;再隔一日,来的是玉嫔的侍婢,她道付大人喜欢的是与她一同练舞的小丫头,为了有共同语言而来向她讨教舞蹈音乐。
零零碎碎半个多月过去,我和织心发觉付大人每日约见的女子都不同,每次的理由也都不太一致。因此,付大人要么是对全天下的女子都有纳娶之意,要么,他就是有一个计划在酝酿。
因此我便让织心杨泰小心注意,还托织心出宫去给绣画江枫路带消息,让他们多多观察付大人的动向。
而这个消息,我只停在了储秀宫,并未告诉任何人。
二月到来的第一天,我从江枫路处得到一个回应,付大人修书一封,托人从宫中往外寄了出去。
收件人是京城一个当铺的老板娘,蒙古人,原本是个会跳舞的歌女,听说为人风骚,很是浪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