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疑惑不解,任大人解释道:“娘娘,且听奴才从头解释。奴才年少时体弱多病,额娘和阿玛求神告佛了好久,才来了一位萨满大师对我们说,我是命中犯阴阳大忌,鬼神多有侵扰,因此在幼龄时,需得做小女孩装扮,才得以长久。”
我恍然大悟道:“所以,幼年时你才会被人误认为是女子?”
“是的。”任大人点头道:“父母爱子深切,奴才感激万分。只是岁时,人牙子见我体弱肤白,便以为是女孩,差点拐了去青楼花柳之地。所幸得一贵人相救”
“就是皇上?”我问道。
任大人点头,但越说越惶恐:“是,奴才后来才知道是当今皇上,内心一直感激万分。但是奴才心中一直将皇上视为救命恩人,从来……从来没有非分之想啊!”
任大人说着说着,又跪在了地上:“娘娘明鉴,奴才从来只想光宗耀祖,金榜题名,可、可万万没有什么与妹妹双飞入梓宫的念头啊!”
我一听头大的厉害,连忙道:“任大人莫慌,本宫说了,这只是一个误会,你且先坐下,本宫自会去向皇上说明一切。”
“可……可皇上那信?”皇上多半以为任大人现在很感动,但任大人是不太敢动。
“误会。”我信誓旦旦的担保:“再说了,我朝一向风气严谨,哪来的龙阳之好?”
“那娘娘您不知道。”任大人慌忙摇头:“京城内禁止官员狎妓,都不让在家里豢养女子,现在都流行养十三四岁、十七八岁的清俊男旦,流行的不得了!”
“这样的嘛?”我有些惊讶:“居然都喜欢上男子了。”
“对,喜欢的都是肤白貌美、形似女子、体弱纤瘦、温和儒雅的男子。”
“就是你这样的男子?”
“奴才……奴才没这么说……但您要这么说奴才也反驳不了。”任大人说着牙根儿都在打颤:“所以奴才才慌张啊!奴才当年还没考取功名的时候,总被人调笑说像女人,但是、但是这个……”
“不要慌不要慌。”我仔细打量了这任大人一番,不消说,若不是穿着官袍,看上去竟然与宁儿姐姐有分想象,眉眼中甚至更加俊俏几分:“您是科举入仕的大人,国之栋梁,美妾连您的指甲盖都比不上。您堂堂一个旗人,响当当的朝廷命官,谁敢把您当奴才看。”
“别人不敢,可奴才的确是皇上的奴才。”任大人说的心惊胆战:“奴才是镶黄旗,给皇上牵马提鞋是本分。”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您这奴才是忠仆,不是那等腌之事,我大清皇庭风气好得很,哪有这样龙阳之事。”
“恕奴才多嘴,当年圣祖爷的太子,好像就是因为断袖之癖而遭到嫌恶的。”
“那是个例……”
“高宗皇帝和和……”
“那是别人。”我义正言辞的替皇上洗白:“你怎么知道他那信中说的不是君臣之义呢?”
任大人欲哭无泪的看着我,指着桌子上的一块玉佩:“可是信刚送到,皇上就差人送了这鸾鸟玉佩来,您说、您说这是什么意思……?”
我看着这鸾鸟玉佩汗颜:“皇上送过去,还说了什么?”
“皇上还说。”任大人忍不住哭泣起来:“皇上还说,让我记得尽快入宫,尽快带一句话:天子情真告霜雪,尔如鸾鸟上青天。”
任大人这回真的哭出声了:“娘娘,奴才该不会真的要为皇上奉献终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