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平水叹息:“何必这么凶残?”
转身要去上朝,屋里官员眼睛一眯,朝着他一哄而上,扯他官服,拉他官帽,倒他其人,直将他□□得狼狈不堪,才一把拽起他出屋,“不用客气,一起!”
宋平水:“……”
好恨啊!
解了气的官员出了院子,思及这是在哪里,突地畏手畏脚,偷偷摸摸起来,宋平水整着仪容一脸哀怨,“大人没空理你们,还不快跑。”
众人撒丫子跑出府门,家里早已派来随从备好官服在马车内等着,奔向宫里进了金銮殿,龙椅之上的幼帝一脸热情,“众爱卿来得好齐,朕心甚慰!”
谁也没料到他来这么早,像是特意来等候百官的,百官心里突地生出一股不妙,听幼帝又道:“昨夜,若非爱卿们醉酒,朕还不知原来爱卿们心里是这么想疼护朕!”
百官:“……”
果真不是什么好事情。
“朕恐爱卿们醒了,忘了这等感人肺腑之言,特意命人记了下来,订成册子。”幼帝招呼内侍把厚厚的一卷册子呈上来,随意翻了几页,笑着朝下方一官员道,“刘爱卿,你不忍朕发愁,昨夜你非要应下开年的刑部审录工作,朕不答应,你就往朕身上吐酒,朕没办法,只好应了!”
“……”
骗人!
刑部审录工作异常繁重,傻子才往自己身上揽!
可惜,昨晚是何境况,他们还没回想清楚,偶尔记起零星一点,也都是琐碎片段,根本没这等要紧之事。
宋平水埋着头,身边有人扯他袖子,他侧头启唇,“求我!”耳边迅速传来一声,“爹!”换来他满是遗憾的一句,“晚了,大人不在,谁也救不了你们。”
最前方的位子,一片空荡荡。
而且,即便昨晚有神志清醒的记得一切,这会儿也不敢打扰了幼帝的兴致,幼帝笑得像只小狐狸,手持册子继续道:“工部太体谅朕了,原本今年工部的预算不算多,但工部昨晚说了,年年让大人补窟窿,他们是真不好意思,今年哪怕朕丁点不给,该做的也都照样做了!”
“……”
工部要银子的话就被堵了回去。
幼帝越说越开心,用所有不可能之事套住了百官,百官但凡有人想出列辩解,他就扬着册子,抿唇笑笑,“昨晚种种,过朕双眼,进朕双耳,朕铭记在心,会出错么?”
不会!
百官窥着那高座之上的少年天子心肝一颤。
这孩子是长大了啊!
“哦,对了,爱卿们兴许忘了,朕替你们记着呢。”幼帝收起册子扔回内侍手里,慢慢起了身,“爱卿们对大人真是心疼,说大人劳累多年,还不曾好好休息过,爱卿们愿意多分担政务,让大人休息一个月,下了朝朕就应了爱卿们,拟旨下到大人府邸。”
“……”
“不要担心文渊阁人少,秦立昨晚发了誓的,愿意再多干一个月再回西南,你们有事尽管找他。散了吧!”
幼帝下了龙椅,进了侧殿,脚步一顿,恨不得一蹦三尺高,爽!
金銮殿顷刻一空,百官在道上疾走如飞,有人越过宋平水,一脚踢过去,宋平水恼了,“怨我么?不怨我!都是你们贪嘴多喝了酒!”
天明了,百官的日子没法过了,秦立才从被窝里钻出来,摇了摇昨夜醉酒的脑袋,一道圣旨砸了过来,被人架到文渊阁时一群官员皱巴着脸过来行礼,他疑惑极了,“不过喝了场酒,诸位,何至于此啊?”
被塞进文渊阁后,他待了半日,明日了事情缘由,抓着次辅就问,“来,睿智的您,请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会抱着陛下求他让我进文渊阁干活么?”
次辅的花白胡子一颤:“世子爷会,我也会请陛下喝一杯的同时告诉他,我老当益壮,还能再干个十年!”
“……”
“陛下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