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的脖颈沁出了血珠。
众人:“!”
竟然来真的!
幼帝拨开百官,走到最前面,“皇姐,我们做戏,你过来做什么?”
长公主已经疼得落泪了,“陛下,快救我!”废帝阴着脸要求,“放我出宫,我就放了她!”
长公主期待地看向柳蕴,却见他已去了冬葵处,命人护着冬葵及决明离开了,等到冬葵的身影消失了,他才疾步过来,正对着长公主的视线。
长公主这次最后的尝试终于令她死了心,她再不对柳蕴有什么心思了,可废帝也不会放过她了,挟持她准备出宫,“怎么,都不动,是想看她死在我剑下?”
此时为他做事的黑衣人也现身了,武功倒也不错,很快与暗卫们打在了一起,长公主终于意识到了不对,“皇兄你骗我?!”
“不骗你,我怎么出得了宫?”废帝阴恻恻一笑,长公主霎时面色一白,废帝看向幼帝,“皇帝这皇帝当得可真好,柳蕴既能废我,就不怕那日他不高兴废了……”
“顾雍。”柳蕴轻轻喊了一声,目光轻轻淡淡,却穿透了废帝的身体,绞得他心脏直疼,他预感柳蕴不会放过他了。
果然,柳蕴又道,“说什么不行?偏偏要挑拨我与陛下。”偏头看向幼帝,“陛下,我柳蕴誓死效忠陛下,绝无二心,至于顾雍,今日我告知陛下一个秘密……”
“柳蕴,你敢!”废帝惊恐,还想用长公主威胁威胁众人,不想黑衣人已被暗卫斩杀,两个暗卫轻松地钳住了他,长公主得了救,与得了消息过来的太后抱在一起失声痛哭。
废帝被压到地上,再无翻身之地,“柳蕴,不要说,不要说……”语气里带了祈求之意,柳蕴望着幼帝道,“陛下曾告诉我,若有一天,我被逼到绝路,就可告知天下人,顾雍并非皇室,他只是一个侍卫之子。”
“轰”得一声,犹如一道惊雷,震得所有人失了神,而后众人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老向地上的废帝,幼帝摇了摇头,“怎么可能?”
柳蕴缓缓答:“这是事实。”
先帝脾气很大,可惜有些懦弱,他最爱顾雍,因为顾雍打小做事干脆,果敢狠绝,他甚为喜欢,哪怕后来他意识到柳家之事是顾雍所为,他亦没有说什么,只是当有人告发幼帝不是皇室子嗣时,他派暗卫调查,不成想阴差阳错,调查出了顾雍的母妃曾与一侍卫有过一段私情,幼帝命暗卫想法取了顾雍的血来,滴血验亲的结果显示顾雍真并非他的儿子。
此时,柳馥母子逃出了宫,太子羽翼已丰满,先帝亲手养出了这个祸害,却开始忌惮他,不能妄动他了,只能命暗卫暗中截下太子追杀柳馥母子的杀手,也算是保护柳馥母子找到了柳蕴。
后来,柳蕴进京,先帝的身子骨已经不行了,一开始他故意识不出柳蕴是柳家人,处处重视他,希望有一日柳蕴能扳倒废帝,而他告诉柳蕴这个秘密,已经猜到了顾雍对这个秘密的忌惮。
顾雍自恃身份,最为看重血统,他因为皇子的身份享受着皇室的风光,高高在上了这么多年,若是让他得知自己不过是一个出身低下的侍卫之子,朝中人人都可践踏他,轻侮他,他怎么接受得了?
此时他像一个败犬一样匍匐在地,他觉着百官审视的目光都是侮辱之意,他难堪地近乎要钻进地底下,他像是听到了百官的嗤笑声,一个侍卫之子,竟也配称帝么?
百官的说话声嗡嗡地向着,他受不了这些曾经跪拜过他的人反过来嘲讽他嗤笑他,百官声音越发,他越是急得发疯,“闭嘴!都闭嘴!朕是天命之子,休得污蔑朕!”从地上爬起来,张牙舞爪地冲向百官。
实际上,百官谁都没说话,都静静地看着他不停地臆想,自己把自己逼疯了,百官躲开,眼睁睁看着他凶悍地喊着跑着奔出了殿门。
幼帝沉了脸,“抓他回来!”
暗卫速速去了。
谁也没想到这场戏演到最后会变成这个情况,百官觉着这个场合不宜多待,心想着不若回家换身衣服,及至傍晚来参宴的好,遂纷纷行礼告退。
殿中很快剩了柳蕴与幼帝,幼帝吸吸鼻子,眼眶红了,柳蕴知道他是为先帝感伤,走过去把他的脑袋按在自己肩膀上,“想哭便哭吧,在舅舅面前,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幼帝顿时哭出来了,“舅舅,你终于认我了……”
哭声传满了大殿。
冬葵站在不远处,抚着决明的头发笑了笑。
幼帝哭够了,又觉着不好意思了,转身就跑了,其余人早就散了,宋平水进来,“收拾一下?”
柳蕴颔首。
转身朝冬葵走去,“便不回家了,过了年宴再回去。”
冬葵点头。
大殿很快清理干净,废帝已被抓回了广陵宫,幼帝在御书房坐了片刻,喊来顾寻,如今顾寻又回了暗卫营做事,幼帝吩咐顾寻,“找太医要最烈的毒,送到广陵宫,灌他喝下,烧了宫殿。”
“是!”
顾寻去了太医院一趟,太医不敢耽误,配好了药递予顾寻,顾寻接了领着几个暗卫进了广陵宫,没过多久,从殿里走出来,扔了火把过去,熊熊烈火而起,顾寻守在周围,看着这过别牵连到了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