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冬葵拨开柳蕴就要往外瞧,众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那暗卫急中生智,挥出一阵一阵狂风,吹得人直睁不开眼,柳蕴趁机将冬葵按回窗内,这个动作不知怎么惹了冬葵,冬葵将手中蚱蜢一扔,啪一声关了窗户,再也不理他了。
和当年一样的结果。
柳蕴负手立着,回眸示意众人这场戏结束了,宋平水命人收拾场地,见假花杨柳被迅速清理干净,凑到柳蕴跟前,“太医院那方子也吃了一阵子了,怎不见效?”
冬葵一生完孩子,柳蕴就命太医院拿出先前出的方子给冬葵用了,可以冬葵近日的反应来看,这方子收效甚微。
柳蕴捏了捏眉心,“令太医院再出方子,另外,还得在宫外广招名医。”
“是。”
太医院得了令,抓紧时间研究新的方子,宋平水命人在城中张贴寻医告示,幼帝知了消息,干脆打上了宫中的名号,将寻医告示传至天下。
不过一日,已有几位在民间颇有名望的大夫进了首辅府邸,宋平水领他们过来时手中还紧紧捏着一封书信,他令随从领大夫去向太医了解冬葵病情,自己转身进了书房。
“大人,八百里加急!”
顾颐的来信越过堆起的折子递到了柳蕴手里,薄薄的信纸
被修长的手指死死捏着,柳蕴低眸极快地掠了一眼,倚着圈椅的脊背霍地一挺,眸中随之迸出一抹光彩,薄唇短促地溢出一道笑声,又骤然消失,几不可闻。
宋平水急得不行:“找到了么?”
话音未落,信纸飞到眼前,他反应极快地抓住,柳蕴已起身离座,衣角闪出了书房,他只顾低眸去瞧,信上一行黑字苍劲有力:大人放心,属下已寻到小公子,不出五日,就会到京。
宋平水大喜过望。
再说柳蕴出了书房,一心想告诉冬葵这个好消息,及至步子踏上走廊,寒风一吹,眸中沸腾的温度就冷却了。
几年前,每次踏进家门,他都渴望着奔去房中拥抱冬葵,笑着说一声,“孩子找到了,快去见他。”现今,倒有机会说了,却说不得了,这要等到冬葵恢复全部记忆,脑子清楚了才能说。
柳蕴放慢步子到了门口,冬葵正在房中逗婴儿笑,丫鬟奶娘俱在一旁候着,他踩着门槛望了好长一会儿,冬葵才发现他,“杵在门口做甚?”
柳蕴笑道,“想好好瞧瞧你。”
示意丫鬟奶娘退出去,冬葵在她们离去后红了红脸,“不日日瞧么?”
“日日瞧也瞧不够。”柳蕴将她与孩子拥入怀中,亲了亲她的头发,脑中翻来覆去地奔腾着三个字,告诉她,告诉她!
话到嘴边,硬生生咽下去。
且再等一等。
柳蕴像是对自己说,也像是对冬葵说。
没成想,他还没等来顾颐领着小公子到京,先等来了一场戏,次日清晨,冬葵就目露担忧地对他道,“政事固然重要,你的身体更重要,可莫累病了。”
柳蕴:“……”
顿时明白该做哪一场戏了。
当年幼帝进府求他救入牢的臣子,他应了下来,等于揽了一个□□烦,为了解决这个□□烦,他先把与入牢臣子有关系的,别管是好友亦是仇敌,全都拧在一起,朝堂势力盘根纠错,拧在一起就说明谁也逃不了,再安排入牢臣子在狱中咬人,入牢臣子抓着这个机会,本着我死你也要死的缺德原则,咬下大半个朝堂,其中自也有废帝器重之人。
废帝恼怒,欲避开此事,柳蕴接着联系西南王府秦立,西南王府自始自终都站在幼帝这一边,虽鲜少在京,能用的人一个都不少,都察院随便站出来几个都够柳蕴使的了,柳蕴命他们上折子弹劾,专门弹劾被咬出的臣子,彻底把这趟浑水搅得乌漆麻黑,掉进去的人谁也爬不上来。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