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睡十个时辰?羡慕!”
第三人:“我算得最准,一天错得离谱!”
亏得他们三人还能聊到一起。
宋平水:“想打他们!”
顾颐朝柳蕴努努嘴,“大人允许的。”
柳蕴还在回废帝的话,依着当年的情景将殿试回顾一遍,废帝亦问得半分不假,幼帝满意极了,冬葵在殿外听得也满意极了,她夫君对答如流,定能被点为状元。
果然,殿试流程走一遍,冬葵听到了柳蕴被点为状元的圣旨,登时喜极,柳蕴甫一出来,她就扑了过去,“真是状元?”
柳蕴点头。
她笑得开心,“快,状元都要跨马游街的,夫君也不例外,我觉着他们等会儿就该让夫君去街上了!”
柳蕴:“……不如等一日?”
“这等风光之事,何须等呀?”
众人躲在殿门口偷听,顾颐抚掌,“我竟觉着小夫人说得极对,这就做跨马游街的戏?”
“做你的鬼!”宋平水发急,“来不及。”
崔时桥这个叛徒举手了,“我可以临场写本子!”
“夫君,何须等呀?”冬葵殷切切地望着柳蕴,腮边酒窝甜得勾人心肠,柳蕴如何拒绝得了?他道:“无须等,我且送你出宫,然后你去祥和酒楼占个靠窗位子,去晚了,就占不到了。”
当年,就是因为去晚了,冬葵占不到酒楼位子,挤在街边人群堆里,因着柳蕴貌俊,京中许多年都没见过这么俊的状元了,京中沸腾,人群拥挤中,冬葵直接被挤得摔到了街中央。
现今她是定要占到位子的,急匆匆地跟着柳蕴出宫去了,宋平水等人得了机会,快速准备,温在卿召集百官,令其回家换衣带着一家老小及亲戚奔去长街,势必做足全京人出动的沸腾场面,崔时桥悄悄追上柳蕴等着他给信息,顾颐先去长街候着,宋平水留下收拾大殿。
殿里顷刻一空。
幼帝从屏风后扑出来,“宋爱卿,朕也要去看!”>r>
宋平水拒绝不得,指了指屏风后,幼帝皱眉,“已命人送回广陵宫了。”
去往广陵宫的路上,废帝被安置在一顶轿子里,抬轿子的几人乃是暗卫所扮,步伐极快,只是不巧,迎面走来一行人,占据了整条道,为首的那女子正是长公主。
暗卫们停步行礼,长公主仪态万千地慢步而来,她晓得这是送废帝的轿子,整个宫里也只有废帝露不了脸,正想疾步而过,轿子里传来一声轻笑,“多年未见,皇妹不与我打个招呼再走?”
笑声渗着刺骨的寒意,让人听着很不舒服,长公主拂掉心头的那点惧意,不可思议地回眸,“皇兄双眼都瞧不见了,又坐于轿中,如何识得出我?”
废帝冷哼,“眼瞎了,鼻子还在,你身上常年带有一种香气,稍微动动鼻子就闻到了。”
长公主一怔,“皇兄还记得这个……”
几个暗卫却容不得两人再说,飞一般抬起轿子走了,长公主拧着眉,再不急着行路,定定地凝视废帝消失的方向。
幼帝还不知他随宋平水出宫的时间里,废帝已与长公主搭上了话,犹自兴冲冲地到了长街,长街已热闹起来,店铺大开,摆起的摊位被百官及家眷挤到墙边,老人拄着拐杖,孩子举着零嘴,街边楼上但凡有个窗户必定挤得满满当当,议论声一阵一阵地涌来,赫然是沸腾之状。
幼帝加入其中,以为自己蹭到了一个茶楼的二楼位置,实则是臣子见他来了,忙腾出来的,他喜滋滋地趴着看向下面,冬葵从下面疾步而过,奔至酒楼,楼内人已满也,再寻不到一点空位,正如当年一般,她依旧挤压了酒楼前的人群当中。
柳蕴在不远处一边同崔时桥回忆当初游街时的细节,一边注意着冬葵,冬葵好得很,因为游街还未开始,她周围的年轻姑娘还都矜持着,没一个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