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黄肌瘦没了,只有胖软粉嫩。
难道宋平水等人没有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吗!
料到了!
开场之前,定王府嘱咐小世子,若是面上的妆被水洗了,当即背过身去,桶那面躲着梳妆丫鬟,会趁冬葵不注意偷偷地极快地为他补妆。
小世子谨记父王的话,丫鬟补妆技术炉火纯青,等他再转审,惨兮兮的小脸可怜极了,冬葵由此情绪一稳,抹掉眼泪,“原是我哭花了眼。”
将小世子从桶里捞出来,并未多看,就用布包住他抱了起来。当年幼帝瘦得很,抱着硌手,冬葵那时忍不住咕哝,“有点肉多好,你爹爹见了也不必那么自责了。”她想当然地认为幼帝是柳蕴的儿子,即便到了这种地步,她还顾忌着柳蕴的心情。
如今,小世子肉乎乎的,可算如了她的意,她欢快地篡改记忆,“这么重,看来身上还是有肉的。”将小世子放置床上用被子裹好,“肉多了好,你爹兴许心里好受些。”
柳蕴站在窗前,喉头发紧,心中悸动难忍。
当年他不在场,不知冬葵的一举一动,崔时桥寻他要细节时,他只是回忆了冬葵那时对他说的话而已,哪里晓得冬葵难过之余还顾念着他?
男人的目光细细抚着冬葵的眉眼。
等到冬葵从杜三娘处借来了衣服给小世子换上,又熬了些许时间,终于能出场了,面对冬葵的一声你儿子,他佯装成当年被气得站不稳的模样扶住门板,暗暗咬牙,“你什么时候生的我儿子?”
冬葵讶然,“不,不是的,你儿子不是我生的。”
“不是你生的,我哪来的儿子?”柳蕴沉着脸堵住了她这张不明真相的嘴,转头往后厨去,“可有吃饭?”
冬葵:“……没。”
心思还在幼帝上,“夫君,可这崽崽喊你爹爹……”
柳蕴回头,“他若喊你娘亲,你也是她娘亲?”
冬葵迟疑,“……也不是不可以。”
“闭嘴!”
及至三人用过饭,柳蕴虽未对冬葵做出什么解释,冬葵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柳蕴否定了小世子是他儿子,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了,最后被柳蕴按在被窝里睡觉,“日后别乱说话,我柳蕴的孩子只能是你生的。”冬葵一动不动。
柳蕴抱着小世子出了门。
这场戏算是结束了。
门外定王爷接过儿子,触及柳蕴那不悦的眉眼,再也不敢多待,和众人匆匆退场,柳蕴还得等半个时辰才能进屋,只得透过窗户瞧冬葵。
冬葵在被窝里滚来滚去,实在过于高兴了,她滚了许多圈也没有睡着,翻身起来下床,学着柳蕴的模样,故作冷着脸,伸臂将枕头塞入被窝,“日后别乱说话,我柳蕴的孩子只能是你生的!”半响,脸颊通红地跳上床,裹上被子,不好意思去了。
柳蕴:“……”
原来当年还有这一幕。
再进屋时,冬葵果然已睡了,柳蕴替她掖好被角,悄悄去了隔壁,隔壁定王爷带着小世子已去睡了,宋平水等人候着,“大人,明日将会如何?”
柳蕴坐在圈椅上阖了阖眼,“不只明日,往后几日,也没什么特殊的,只是她照顾陛下而已。”
因着幼帝的突然出现,当年的进京计划被耽搁,柳蕴那阵子忙着联系西南的秦立来接幼帝,一连几日,白日里都见不到人影儿,幼帝被交予了冬葵照顾。
这一大一小,闹腾得厉害,头一天中午,幼帝就和巷子里孩子打了架,下午孩子娘拉着孩子来找冬葵,冬葵对着外人可是口齿伶俐得紧,岂会服软?
宋平水:“吵架了?”
柳蕴侧头,瞥过来的一眼里全是对冬葵的纵容,“她和别人打了一架。”
几人:“啊?”
这时候,婢女过来奉茶,柳蕴抬袖接过,低眉瞧着杯内浮起的茶叶,笑了一声,“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她打了不只一个人,就这,还有空去烧别人的头发。”
几人:“……”
所以,你在骄傲什么,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得少,明天多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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