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天,后门开着,这么漂亮又英气的一个人坐在那里,就仿佛能自然生出光亮来一样。
傅落银下了个判断。
是个好学生,最听爸妈老师的话那种,估计成绩也挺好的。
傅落银一直不太怎么瞧得起这种死读书的人——好学生是最无趣的。
教室差不多走空了,傅落银也没动——他不需要打饭,这周苏瑜和董朔夜跟他打赌输了,他的饭会由他们两个人打,放在他们铁三角吃饭的固定位置上。
傅落银整理好书桌,为下午的考试腾出干净桌面来。
他拎着书包打算往外走,回头看了一眼林水程,出于班长义务,他叫了对方一声:“新来的。”
林水程抬起头。
他眼睛很亮,眼尾那滴红色泪痣仿佛跟着一样熠熠生辉起来,宝石一样。
见鬼了,一个男生的眼睛为什么会这么亮?水光潋滟的。
傅落银说:“……艺术楼在二食堂下来第二层,你不吃饭吗?”
如果林水程找不到地方吃饭,他倒也不是不可以把自己那份饭给他让出来。
林水程怔了怔:“家里人送饭。”
家人送饭。
傅落银在心底又暗暗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人恐怕还是个娇气包。
一看就是在娇惯中浸泡着长大的,巧了,这是傅落银不太怎么看得起的第二类人。
和他不是一路人。
他收回视线,本着责任感告诉他:“有事可以找我。”
眼前的人高而沉稳,眉眼英俊,看着有些锐利和压迫感。他面无表情,隐隐之中还有一些少年老成的气质,声音极低。
林水程还有些怔楞,没来得及回答,傅落银就从前门走了。
教室里剩下来的几个女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大致也看到了林水程那一瞬间的反应不及,于是笑了,她们充满善意地告诉林水程:“他叫傅落银,是我们班班长,人很好的!”
班长吗?
林水程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
“没什么好谢谢的!你刚来要是有些地方不适应,也可以问我们的!”女生们叽叽喳喳地笑开了,随后又顺着刚刚的话题,讨论起傅落银来。
“许悦好几天没来上课了吧,生病吗?有人知道她到底怎么样了啊?”
“不知道,不过我想知道的是,班长和她到底是不是在谈恋爱了啊……虽然班长和许悦都没承认”
细碎的话语落进耳中。
林水程本来对她们提的名字没什么概念。
他瞥见爷爷提着饭盒走到了楼梯口,于是站起身来往外走。
教室门口立着纪律值日表,第一行的名字就是三个字:傅落银。
落银。疑是银河落九天。
原来是这三个字。
林水程转学过来没两天,迅速地成为了高一的风云人物。
无他,人长得好看。
青春期的男生女生在这方面的精力不可想象——林水程刚到半个下午,就有人去科技楼撕了他的考试信息条保存下来;第二天,全年级二十八个班的学生一股脑儿地往三楼他们班外边冲,递情书的人瞬间都多了不少。
因为要促进月考方便搬桌椅、攒箱子,教室后门一直都是开着的,林水程坐最后一排,只要站在教室门外,直接就能近距离看到林水程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