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刹落网剑宗如画
燕均可怖的剑意甚至搅碎了这小城的空间,甚至是虚空都因为这一剑而产生了几分涟漪,尽管并不如两位八品圣尊相争的万一可依旧让银月乃至什刹都为之动容。
“怎么可能!”首先就是什刹惊呼出了声音,满腔的怒火就像是浸入了千年的玄冰骤然消散的无影无踪,随之而来的是彻骨的寒意。
就在这惊慌之中,什刹终于在与银月的交手中失去了所有的锋芒,这本是狗急跳墙之举,可若是此举都难以功成,什刹几乎看到了自己的结局,恐慌之中已经开始寻求退路。
就在那瞬间,在银月的感知之中,金尸段羽的气息
就变得微弱起来,气如游丝难以维系,仿若浮云可能随时散去,燕均这一剑便破了这为大名鼎鼎的金尸段羽,银月不知道燕均施展了什么手段,可是如今看来燕均这一剑斩断的不仅仅是金尸段羽更是什刹心中所有的希望。
看着其从疯狂又陷入难以置信最终变得惨白的什刹脸色,银月又如何不知什刹的心思,而且此刻什刹的手段已经开始变得畏畏缩缩,银月知道,什刹已经开始想方设法的逃离了,只是今日自己若是让什刹逃遁如何对得起自己的一腔怒意,如何对得起燕均的拼死相争,今日这什刹必死,且不为其他,单为这一城无辜性命,就容不得这什刹丝毫的生机。
惊醒过来的什刹此时也终于发现,就在自己疯狂的压制银月想要为金尸段羽争取杀死燕均的时间时,自
己已经落入了银月的剑阵之中,在自己疯狂的进攻中,银月竟在这虚空中布下了一座庞大的剑阵,这剑阵足有万丈,每一道阵纹皆是一道剑气,每一道剑气皆是一条大道,这是由银月的剑道所编制的巨网,是银月的世界,自己已经无路可逃。
如今的什刹就像是不知不觉落入蛛网的飞蛾,等到被蛛丝一圈圈的缠绕,越是挣扎越是无解,偏偏什刹先前是那样的疯狂,如今已经是万丝加身再也无路可逃。
“什刹,释放这一城无辜的神魂我尚可留你一丝魂灵投胎,如若不然我便将你交送幽冥鬼门,鬼门的手段想必不用我多少了吧,你是鬼门的掌门,你应该比我清楚的多。”
眼看着什刹在剑阵中无路可逃,银月手中猛地一声
嗡鸣却不见剑影,可是虚空中那万丈的剑阵已经齐声嗡鸣,剑气剑意在这剑阵中疯狂的涌动,时间停滞了,空间凝滞了,什刹与那八品的活尸都被束缚在瞬息之中不得离去,银月终于发话了,这一次银月不需要界力,声音就真真切切的响彻了整座剑阵,炸响在什刹的耳畔。
“哼!银月,少假惺惺的说的这么大义凌然,不过是一群蝼蚁,一群弱者,屁的个无辜,这修真界无辜之人又有几个?老子就是看不惯你们这假惺惺的一套把戏,什么不平,什么正义,还不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我只不过是站在了强者一方,而你,就守着内些蝼蚁等死吧,呸!”
听到了银月冷漠的声音,什刹心中因为恐惧而平息下去的怒火就这么升上了脑海,大声的谩骂甚至用上
了界力响彻了整片虚空,最后那一啐什刹竟真的一口血水夹杂着界力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向着银月砸去,可惜终究还是连剑阵都难以出得。
“什刹,我剑宗几时可曾欺辱于你,本尊如今杀你也堂堂正正,曾经捉你捉的有理有据,为何与我剑宗如此之深的恨意。”听得什刹的谩骂,银月脸上明显的出现了几分无奈,剑宗总是这般无缘无故就会招致愤恨,这不是一时之事,而是自剑宗成立以来就是如此,尤其是对于继承了无数代记忆的银月这疑惑尤其恼人。
“我呸!老子不过是想变得更加强大,不过是想在修炼一途走的更远,你剑宗,你鬼门,凭什么用你们的标准阻挠老子?”越是听银月的劝导,什刹似乎怒意越深,这怒意是那样的无名,可又那样的炽烈。
“肆意屠杀生灵,欺师灭祖,残害同门,这就是你所说的不过是?千年情谊于你难道就只是一个“不过”?你若是念及情谊又怎能将他们活活炼成这等生不如死的秽物再无投胎之机!你若是不念情谊,又凭什么让他们做你的垫脚石!”
“哼!多说无益,能为老子献身是让他们的荣幸,他们凭什么不愿意,不过是一群迂腐,软弱,可笑之辈,只有献身于老子,他们才一星有半点的价值!你们不过就是怕老子比你们强,所以才想出那么一套可笑的说辞欺骗世人,今日是我不如你,不就是想杀老子吗?来啊!杀啊!”什刹越说越是激动,竟然连声音都已经变得尖利,语气都变的疯狂,似乎剑宗与鬼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阻挠他这个“无辜”之人。
看着眼中什刹的垂死疯狂,银月最终冷漠的脸上还
是找不到些许的表情,同情实无可同情之处,愤怒早已经怒不可遏又如何再怒,最终银月也只是一声叹息,而随着这一声叹息,这万丈剑阵彻底的疯狂了,可怖的剑意在其中绞杀,什刹与那八品圣尊的血肉都被彻底的泯灭。
圣尊最难死去,恐怖的恢复力,奇迹般的生命力,哪怕搅碎了的神魂都远比燕均这般修士强大太多,可是如今在这剑阵之中,圣尊又是那样的可笑,肉身被剥去,神魂被切割,最后只剩下不比燕均强大多少的神魂被银月一把捞出收入了一盏白烛。
做完这一切银月身影瞬间消失在了虚空中,燕均那一剑不过是重创了段羽,可是原本燕均要对付的也并不是那燕均,银月神色乃至一举一动都没有慌乱,然而露面的瞬间还是显露出了太多的关心,自己门中的
晚辈,要是因为自己的无能而死在这乱尸群中,那自己当初舍弃一身修为选择这八品无敌又有何意义。
可是当银月再一次出现在山城之上,映入眼帘的一切让银月都不由得有几分恍惚,一城活尸此刻竟然活着的只剩下寥寥数只,因为失去了什刹的控制而漫无目的的游荡在因为战斗而被摧毁的一片狼藉的废墟之上。
活尸的尸海已经将这诺大的废墟铺上了一层又一层,这些尸体每一个都极其的残破,燕均的湮灭剑气之下可留不下什么完整的血肉,血气与腐臭在空气中发酵的甚至让人无法呼吸。
要知道早在燕均用剑阵破去黑雾时城中就已经被清扫一空,血肉与黑雾都不是那湮灭剑阵的对手,这些尸体都是在那之后所留,是燕均与四大尸王缠斗时留
下的。
就在这修罗地狱一般的废墟中,在废墟正中一道挺拔的身影正矗立在那里,那是胎剑,也是燕均,巨硕的胎剑径直的插在地面如同一座丰碑,燕均依靠着胎剑已经生死不知,可是因为依靠着胎剑,也因为血肉已经僵硬,失去了意识的燕均犹然挺力,从空中看去又是一座丰碑。
山风吹掠过空空荡荡的山城呜咽着,尸骨与血水在堆积中发出湿漉漉的声音,可是山上的阳光还是那么的耀眼,将一切都照的那么清晰,血水在阳光下波光粼粼,胎剑与燕均周遭却黯淡的如同黑夜,仅剩的分毫湮灭剑气此刻溢散在空气中主动的保护着自己的宿主,可惜已经微弱的甚至阻隔不住和煦的阳光。
银月被这场景所深深的震撼,记忆,那些自己的,
历代的都在嗡鸣,对于剑宗弟子这样的场景实在是见过太多,可能倒下的不是活尸,可能保护剑宗子弟的不是湮灭剑气,可是都是一样的凌冽,太多这样的场景就在剑宗如今威名中铮铮嗡鸣。
从虚空中回归的那一刻银月就知道,燕均还有生机,因为湮灭剑气尸毒从未侵蚀这看似普通的身躯,也因为此刻没有了什刹的控制,这些被催生出的活尸甚至没有狩猎活物的本能而任由燕均矗立,燕均的气息虽然微弱,可是暗中依旧铿锵。
可正当银月飞至燕均身前准备带离燕均,一股虚无而又缥缈的力量却猛然间在燕均的周遭炸裂开来,这力量虽然缥缈却一点都不弱小,银月被生生的逼退又回到了原地。
紧接着重重叠叠声音自虚空中传来,那声音就如同
这力量一般虚幻缥缈不知所起不知所终,紧接着数道身影就猛地出现在了燕均的身前,有公子,有郭老,有花姑,有蝶柔。
“银月,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