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云州在别处的运筹帷幄、多谋善断,真是丝毫没有作用在他自己的终身大事上。
其实也并没有太想难为他什么,有为难,但也不是想难倒他。
其实时云州早就明白了向箖的意思。
说到底是对他心软,想维护他。
时云州看着她道:“你老公怎么这么笨?将来会不会被孩子吐槽,说老爸当年真是笨死了,连求婚都不会?”
想求娶一个女人,请求她对他托付终身。
时云州不想只是捧着一束花,拿着戒指,跪在她面前问:“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愿意对她屈膝下跪,愿意送她鲜花和宝石。
这样的事情他每天都可以做。
将这样寻常的事情用以求婚,他怕自己像个毫无诚意的轻浮的混混。
但他确实没有什么还能拿得出手的。
真心掏了。
财产给了。
赛车场被向箖拒绝了。
在向箖交给他的“求婚”的题目面前,他像个一无所有的拙笨的乞丐。
越谨慎重视,越踌躇不决。
至今没能从他羞涩的囊中掏出任何像样的东西。
反需要他想求娶的女人施舍馈赠他。
好在时云州也并不是真的毫无准备。
今年的春天早就过去,海棠花早就落了。
窗外的海棠树,还在夏日的尾巴里藏着几颗红彤彤的海棠果。
时云州把向箖抱去她时常用来办公的桌子上,扯掉那块如薄纱一样的布,并把那块布塞进上衣口袋,已经蛰伏许久的蓬勃黑沉的爱欲,如末日乌云般俯罩下来。
到深夜十点多,时云州抱着向箖穿过客厅,走出了房子。
今晚的夜风明显有些凉,时云州已经给向箖穿了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