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幼宁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她只是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很难受。好半天,终于挣扎着睁开眼睛。
沿途的风景在她眼前不断倒退,变成一片模糊的霓虹灯影,原本笔直宽阔的柏油马路也被扭曲成了混乱的形状。
她有些费劲地转过头去看驾驶座上的人。
视线还未与他对上,忍耐就已经到达极限,林幼宁身体猛地前倾,一张嘴便吐了出来,弄脏了自己的衣服下摆和真皮座椅。
钟意匆匆把车停在路边,解开安全带,凑过来看她:“姐姐,你还好吧?”顿了顿,又自我检讨道,“是不是我开得太快了?对不起,你想吐的话就吐吧,吐完就舒服了。”
林幼宁今晚基本没吃什么东西,吐出来的也只是酒精与胃酸混合的产物,然而味道却依旧不好闻。
想摇摇头,却发现自己连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做不出来。大概是晚上提前喝的那瓶酸奶发挥了作用,她安安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发现自己没那么想吐了。
钟意看她眉头稍稍舒展,从储物箱里拿出来一瓶矿泉水,递给她漱口。
而后,又抽了几张纸巾过来擦她脸上的污秽物。
他们挨得很近,近到尽管林幼宁的嗅觉比平时迟钝,还是能够闻到那股淡淡的花香。似乎能够驱散一丝醉意。
“别擦了,”好半天,她沙哑开口,“脏。”
他的动作顿了顿,“不脏,很干净。”
……简直是胡说八道。林幼宁心里腹诽,整个人还是浑浑噩噩的,没有精力再跟他说话,于是闭目养神。
冰水稍微冲散了口腔里的燥热,舒服得让她有些困倦。
钟意把她的脸和发梢都擦干净,下车把纸巾丢到了路旁的垃圾桶里。
车上的味道还是很难闻,毕竟她的呕吐物还没清理。
也就短短几十秒,他裹着一身寒意回到车里,关上车门。林幼宁以为他要继续开车了,于是伸手,想要把自己的安全带重新系上。
手指还没摸到凹槽,钟意忽然俯身过来,亲吻她冰凉的脸颊。
他的嘴唇很冰,舌尖却是温热的,一寸一寸舔过她的皮肤,耳垂,下巴,偶尔发出暧昧的声响。像是为了印证他说的“不脏”。
林幼宁无力推开,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变得滚烫,像一个正在被人舔舐的冰淇淋,转眼就会融化。
钟意的唇舌在她脸颊上反复流连,极尽温柔,偶尔,舌尖会擦过她的嘴唇,触感很柔软,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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