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季从云昨天别在西装口袋前的胸针。
她走近几步,把胸针拿起来拍了张照,又给季从云发了过去。
对方很快回复,说忙完了就来取。
做完这些,她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工作。
时间的流动是不会停止的,不知道从何时起,光影轮换,夕阳余晖透进了窗,将房间照成一片淡淡的,温暖的橘色。
就在她埋头分析案例的时候,外面忽的响起敲门声。
不算急促,却很执着,一下又一下,似乎打算就这么敲到天荒地老,让她心烦意乱。
视线掠过一旁的胸针,林幼宁瞬间惊醒,想着应该是季从云来了,于是放下手中的笔,一路小跑过去开门。
房间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她毫无防备,僵在原地。
黄昏时分的光是暗淡中透着暖意,打在他侧脸上,映在他瞳孔中,错觉般温柔。
钟意身上穿的还是昨天那套白衬衫牛仔裤,发梢凌乱,脸色苍白,眼底有沉沉的倦意,看上去像是一夜没睡。
视线相撞的那一刻,他眼睫微垂,小声说:“对不起,我昨天太冲动了,跟你说话的语气也不好……”
道歉的话像是已经编排了很久,只等着见到她的这一刻。
林幼宁直到此刻才终于看清楚,眼前站着的这个人是谁。
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她伸手想要关门,却被对方无比轻易地拦住了。
两人僵立片刻,钟意看着她的眼睛,小心翼翼地问:“姐姐,你没有生我的气吧?”
道完歉后,才问她有没有生气。
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权衡片刻后,她摇了摇头:“你还有别的事吗?如果没有的话,请你出去。”
走廊里的陈旧吊灯摇摇晃晃,昏黄色的灯光把他的侧脸轮廓拓成一张素描,即使不加修饰,每一块阴影和高光都恰到好处的令人心动。
而此时此刻,眼前的少年像是完全听不懂她的逐客令,一双漂亮的眼睛仍旧直勾勾地,充满眷恋地盯着她,从侧脸一路向下,最后无意间落在她的锁骨上。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神定格片刻,忽然变了。
林幼宁有些疑惑,也低着头看了一眼。
下一刻,她在自己的锁骨上看到了几道模糊的吻痕,很浅,浅到必须要仔细辨认。
静悄悄空荡荡的房间里,她听到钟意的声音:“你跟他上床了?”
低低的,毫无起伏,辨不出情绪。
话音刚落,她还没来得及回答,钟意像是已经没了耐心,忽然越过她,快步往卧室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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