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锐云暴起而冲,长枪粗暴地刺向蓝刃,没有丝毫的技巧与变化,但就是这恐怖的力量让蓝刃也不敢托大,两剑前冲,一剑护身。
只是杨锐云的力量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那两柄攻向他的飞剑,刚与枪尖碰撞,就被震飞了出去。蓝刃只好侧身一闪,避开了杨锐云的刺击,接着长枪一甩,蓝刃不敢硬接,只好起身一跃,踏剑后翻,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杨锐云一击不成,继续迈起步伐,向蓝刃杀去。
这一次,蓝刃三剑同出,才勉强与杨锐云的力量拼个旗鼓相当。而且,杨锐云甚至占据了一定的上风。只是蓝刃以躲避为主,进攻为辅,导致杨锐云很难真正伤到蓝刃。
数个回合之后,蓝刃又一次翻身一跃,但这一次杨锐云已经明显不如之前了,喘气的声音越来越重,身体也不再好好听使唤。
“看来我猜的没错,虽然不知你从何处借来了这么强大力量,但是就凭你武道大师的武元,根本无法控制住这股不祥的力量,你现在还有力气挥枪吗,或者说,你现在还有清醒的意识吗。”蓝刃早已发现杨锐云的力量虽强,但是他的进攻却毫无章法,胡乱一气,可见他根本控制不住这样的力量。杨锐云动不了,但蓝刃可还气力十足,瞬间三剑同出,杨锐云防御不及,被武元碰撞震出来数十米。
“云哥哥,你还好吧。”钱瑾瑜冲到了杨锐云的身旁,扶起了趴在地上的他。
一片红芒之中,杨锐云看到了泪花满面的女孩。
“瑜儿,我,”慢慢地那股血色渐渐褪去。杨锐云艰难地站了起来。全身传来一股强烈的疼痛感,杨锐云一时没忍住,便单膝跪到了地上,一口鲜血喷涌了出来。
“杨锐云,你现在是否为自己的弱小而感到无力,你是否心中尽是对她的愧疚?”
“你是谁?”杨锐云疑惑地看着周围。
“你可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当年的偏执,自大,天真,才会有现在的局面。”
“我当然知道,但正是如此,我才愿自己的性命去挽回一切。”
“你觉得,你做得到吗?”
“不管做不做得到,我都得去做,不然我对不起我的心。”
随着杨锐云的话,周围的环境忽然静止了下来,而后忽然虚幻了起来。就和上次一样,杨锐云来到了一个莫名的世界之中。四周是枯寂的土地,天空一片阴沉,似是末日一般。
“你和当年的我很像,但你要比我优秀得多。”虚幻中一个穿着破损铠甲的青年走了出来。
七名先祖,杨锐云已见过六位,那这陌生的将军必然就是杨家七子中,那个从未被后辈唤醒过的先烈。
“您是杨延嗣先祖?”杨锐云惊讶地看着来人,书中虽有其枪法之名,但却没有任何的招式,所以数百年以来,没有一人能唤醒他的英魂。
杨延嗣苦笑了一声,道:“我没资格被你称为先祖。你叫我七郎吧。其实我也没想到,这世间居然真的有杨家人能唤醒我的英魂。”
“先祖,我也很疑惑为何这数百年来,没有人能让您苏醒。”杨锐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唤醒了这最后一位老祖宗,他知道这意味着他将成为杨家百年以来,唯一的一名武道宗师。
杨延嗣叹了口气,道:“因为我六哥,杨延昭,他力排众议将我最后的武元融入了枪法之中。虽无枪法,但却有我之魂。只是这么多年,没有人能感悟我临死前的内心,毕竟忠烈大义的杨家后裔又怎会像我如此偏执无知,意气用事。”
接着杨七郎开始诉说起他的曾经,虽作为杨家之人,有骨气,有硬气,但好逞风头,这就是杨业对自己小儿子的评价。杨延嗣历来都是个爱惹事的主,争将擂台上,拳下无情,失手打死了当时朝廷国舅的独子,虽胜,但已得罪了朝廷高官。
“那一夜,父亲被困天狼山,我们七子出城营救。虽救到了父亲,但已入敌军陷阱,没有援军,唯有我们父子八人逃了出来,只是无数的追兵跟在了我们的身后。为救父兄,我趁机离开,来到了宋国城门前,乞求他出军救救我的父兄,但是我没想到,迎接我的不是援军,而是满天的箭雨。那一刻,我心中如你一般的弱小而无力,为自己的偏执而愧疚。我的内心没有大义,只有无尽的悔恨。”
说着,他的双眼是通红的,想哭却没有眼泪,那哽咽的声音继续道:“我临死前,看到父亲为了儿子,撞死在了李陵碑前,我看到了我的六个哥哥宁死要让父亲魂归故里。然后我目睹了他们一个个战死,大哥,二哥为争取时间,誓死堵在小道之上,独战敌军,身上无数伤口,最终尸体被敌军碾过,三哥为解决暗处弓箭手,独自一人离队狙击,最后同归于尽,无助地死在了毒箭之下。五哥,六哥以人肉之躯,将无数敌军推入河中,最终唯有六哥带着父亲的遗体回到了宋国,我恨自己不能帮他们,我恨自己的无知引发了一切,我对不起我的父兄们。正是带着这样的心情,我的力量被六哥留进了枪法中。”
“我们从未怪过你,七弟。”一个声音忽然传到了众人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