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钺本能握紧,见明棠正站在自己身前,微微躬身,寝衣衣领交叠处露出一线白皙,手上力气不由更大了些。随后,起身,与明棠一道,先后陷在锦被间。
帐幔与衣物一道落下,一夜云雨,醒来时,明棠在他臂弯中,睡意酣然。
裴钺小心起身,换好衣物,洗漱罢,见明棠依旧睡意沉沉,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无奈轻叹,俯身,在她眉间落下一吻,转身离去。
他今日出行,裴夫人特意早起,为他送行,不见明棠,不由奇怪:“怎么你媳妇没来?”
夫君出远门都不起来送行裴夫人心下微微不悦。
裴钺轻咳一声,有些不自在,声音含糊道:“许是累着了。”
累着裴夫人一顿,明白了这话中意思。心中感慨,不愧是年轻小夫妻。那点不悦散去,叮咛道:“出门在外,一切小心,以你安危为上。”
裴钺点头,郑重应下。
远望一行人离去,裴夫人轻叹一声,带着众人回去,行至诚毅堂附近,微微一顿,吩咐道:“叫少夫人今日好生歇一歇吧,不必来花厅了。”
早已习惯醒来后见不到裴钺,明棠十分淡定。得知今天不用上班后,却是长叹一声,登时重新重重躺回床上:“我再睡会儿,午膳再喊我。”
早知道不挣扎着醒过来了,现下还要浪费时间重新入睡。
难得的不用早起,多犹豫一秒明棠都觉得是对时间的浪费。
再次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明棠伸了个懒腰,悠悠起身。
刚洗漱完,明棠转过屏风,回了内室,脚步一顿。
坐在她床前脚踏上的裴泽听见动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语气十分严肃:“不要睡懒觉!”
“不得了,现在连懒觉是什么都知道了。”明棠恢复淡定,继续向前,到妆台前为自己挽了个简单的发髻,解释道,“小孩子起得早,是因为你们可以早早入睡。你叔叔今天出行,大人们昨天忙了一天,睡得晚,所以起得就也晚,这不叫睡懒觉。”
裴泽思索片刻,认同了这个解释,点点头,想起话里的另一个主角,关心道:“叔叔,什么时候,回来?”
明棠:……
这,她好像还真没问过裴钺要出差多少天。
但是,糊弄小朋友这事,明棠很擅长。带着他到书房,明棠磨墨铺纸,片刻后,一枝梅花跃然纸上。
只是,这梅花花瓣都显得十分之大,因而颇有些不协调。
估摸着画了十几朵花,明棠停手,将裴泽抱到画前:“你每天拿颜料涂红一朵,等都涂红了,叔叔就回来了。”
裴泽头一回见这种玩法,十分新奇,雀跃着点头。明棠就握着他手,在画卷上将第一朵花涂红。
“亲手”涂完了第一朵,裴泽十分自豪,走路时都仿佛带风。将画带回给裴夫人,裴泽命周奶娘将画展开,骄傲道:“娘和阿泽,一起画的叔叔!”
“阿泽”和“一起”几个字,分外响亮。
看清上面是什么的裴夫人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怎么也无法将这梅花跟裴钺联系起来。
若要以花喻人,那这梅花也画得着实…丑了些。
听裴泽解释了半晌,再加上周奶娘从旁辅助,裴夫人总算听懂了裴泽的意思。
合着是明氏为了哄裴泽,画的简易版“消寒图”。
不过……裴夫人低头仔细数了一遍:这花数目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