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秀邻噗嗤笑出声,赶紧招呼婢女将糕点拿出来,有刚蒸好的白糖糕,她用帕子净手之后,拿了一块,掰开吹凉了些,亲手喂肖稚鱼吃。
肖秀旬与肖如英很快就寒暄上了,从前在家时两姐妹就处的好,隔着几年没见,如今说了几句就记起小时候,一时又是伤感又多出亲近。
婢女道:“两位娘子才见面可不能流泪,快看秀邻娘子。”
肖秀旬笑道:“往日在家可没见她这么乖巧过,竟还会照顾妹妹了。”
肖秀邻道:“谁叫家中也没有妹妹,这才来了一个让我体贴。”
肖稚鱼依偎在她身侧,不知是不是血
()脉相连的缘故,她不记得年幼之时,见着两姐妹也觉隐隐有种亲近感。仗着年纪小,她干脆就做出孩子样,满嘴好话不要钱往外掏,哄得肖秀旬肖秀邻十分开心。
肖秀邻点了点肖稚鱼的额头,让婢女去房中拿了一盒钗来,里面有一对打成飞雀的珠钗,她拿起来就往肖稚鱼头上戴,又给肖如英挑了一把金梳簪子。肖如英没推辞这番好意,让潮落将准备好的香囊拿来,里面放了几颗珠,圆润光华,可以打首饰,也可以绣在衣服或鞋上。
肖秀旬与肖秀邻姐妹都有些意外,这几颗珠比她们送的价值只高不低。两人对视一眼,还以为肖家姐妹在外,首饰上或有短缺,她们得到父亲嘱咐,要待两姐妹如亲姐妹,所以才借着见面礼的时候给她们贴补一些,此时见肖如英回礼,姐妹两人对肖如英肖稚鱼更添敬重,一时气氛融洽,欢声笑语不断。
这时外面传来一道声音,清清冷冷,如六月饮冰似的,直透心底去。
外面走进来个梳锥髻的女子,年约十六七岁,身材高挑,身上穿织锦背子,下面是一条粉色挑丝裙,她容长脸蛋,一双长眉,眼角略有些上挑,原本是清冷的相貌,却因这一点显得有几分风情别致。
肖秀旬在肖如英耳边道:“如英姐姐可还记得,这是二伯父家的如梦姐姐。”
肖如英自然记得,她生得早些,取名如英,同年二伯父家生了个女儿,取名如梦,两人年纪最接近,小时候也是相伴过。只是后来父母病故,兄长肖思齐带着他们出去单过,肖如英恨二伯父有意打压他们这一支,避而不想旧事,对这位堂妹也忘了大半,如今见着才又重勾起回忆。
肖如梦进门来,对着肖如英福身一礼,道:“刚才在门外就听见里面热闹,进来才知道是姐姐来了。”
肖秀邻挑了一下眉,道:“前日就让婢女去请过六姐,六姐说身体不适,我们这才不敢去打扰。”
肖家这一辈娘子之中,除了已出嫁的,还在闺中的几个,肖如英排行第五,肖如梦第六,肖秀旬和肖秀邻分别是□□,肖稚鱼则排行第十。
肖如梦淡淡道:“我也不知今日是如英姐姐回来,就算身上有些不舒服,也是也要来迎一下的。”
听她们姐妹说话口气有些不对付,肖如英便主动打了个圆场,道:“你来的正好,刚才我还想问六妹去哪了,正是念着你就来了,可见白天真是不能念人。”
潮落机灵的又拿出个香囊,和刚才给肖秀旬和肖秀邻的一样,也给了肖如梦一个。
她接到手里,道:“难为姐姐还记着我。”说着就褪下手上一只玉镯子,道,“这是我在长安买的,还衬肤色,这些年长安妇人娘子都爱带镯,我身上也没别的好东西,这个还算拿得出手,姐姐别嫌弃。”
话说到这份上,肖如英当然不能嫌弃,笑着收下。
肖秀邻道:“六姐可别偏心,这儿还有个妹妹呢。”
肖如梦看过来,她眸色偏淡,是琥珀色的,看着人时仿佛有几分情意似的,姿容甚美,她随手摘下头上的珠花摘下来,送给肖稚鱼,“来的时候没准备,这个我也是头回戴……”
肖稚鱼不等她说嫌弃什么的话,抢先谢过。她瞧着这三位风格迥异的堂姐,对东郡肖氏倒是有了一层新的认识。
另一边,肖明川已经将肖思齐单独叫去书房说话。听肖思齐说已经与太原郭氏说亲,他先露出讶色,等听明白郭令情况,又露出惋惜之色,“先前你书信回来让族中帮着相看适婚的士族子弟,我急着叫你们兄妹回来,其实正是有一桩天大的好机缘在面前,没想这么短的时间,你这儿就定下了。”
肖思齐先前也猜到些,笑着摇了摇头,出于好奇问道:“什么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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