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众人吃着早饭,郭令吩咐安平,“去将那个杨杲叫来。”
安平出去片刻后回来,道:“杨杲夜里走了。”
郭令讶然:“走了?去了何处?”
安平道不知,只是问了客栈里的人,都说他给老板留了信,说有急事就走了。郭令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在座的人却都明白
()他有惋惜之意。
安乐道:“这人倒是奇怪,昨日还赶着露面,今天就不见了,莫非身上有什么事?”
安平看了他一眼,安乐笑嘻嘻的,转而去叫仆从送茶水进来。
肖思齐若有所思,朝肖稚鱼看来,却见她神色诧异,他暗笑自己多心。
肖稚鱼此时是真有些意外,她没看安乐,心里却更加高看他一眼,还以为在他心里扎根刺,要等日后才会慢慢发作,没想到这么快他就能解决杨杲。昨天那情形,要说杨杲无意太原郭氏主动放弃,那就是笑话。
郭令早上问过一句杨杲后就不在意了,杨杲是有几分人才,但也没到他需要去刨根问底的地步。
这日上马车时,安乐跑到肖稚鱼和肖如英的车前,早叫人备了茶水糕点等物,殷勤送过来,他笑地甜,嘴里说的更甜,哄地肖如英都笑了,拿了铜钱赏他。
等安乐走后,肖稚鱼让潮落将昨日的香找出来。
她昨夜不过是找借口让安乐听见那些话,对那盒香并不在意,如今将巴掌大的木盒拿在手里。
肖如英好奇问道:“这是什么?”
肖稚鱼笑了笑,将木盒打开,一股如如兰似麝的香味传出。
“咦?这香从未闻过,”肖如英对香料也是有见识的,凑近仔细看,“还有几层香,倒是别致。”
肖稚鱼细细品了一下,心中悄然一叹:倒是小瞧了安乐,这分明是贵妃最爱的香,里头有麝香、龙脑香,甲香种种,是极名贵的方子,可谓是价比千金,寻常仆从哪能用此等香料。算算日子,这香才调出没多久,在长安也是贵重货,安乐必是背着郭令偷偷克下。
“好大胆。”肖稚鱼评论。
这样胆大心黑的人,难怪能行动这么快,让杨杲都不见了。
肖如英奇怪看她一眼。
肖稚鱼将木盒关上,塞到她的手里,“送给阿姐。”
肖如英摆手道:“这么好的香,你拿着就好,给阿姐做什么。”
“这样的香,最是美人适用,”肖稚鱼笑道,“原本就是借花献佛而已,阿姐收好,若日后有人对阿姐提起这盒香,阿姐记着,对这人要防着些。”
肖如英对这香一闻就觉得倾心,也不客气,当即收下,听肖稚鱼这样说也没太放在心上。
碍眼之人不见,肖稚鱼心情大好,一路上妙语连珠,逗得肖如英和潮落笑声不断。
马车从客栈离开,却不见旁边巷子里冒出个人来,正是夜里走的杨杲,他一夜未睡,想来想去心头仍是发堵,原本就差一步就能进太原郭家,他觉得以自己的本事,日后要得到重用出头并不是难事。正是这点不甘心,他清早又回到客栈附近,正看见郭家与肖家兄妹离开。
肖稚鱼上车之时,安乐上来扶了一把,他身子微躬,不知说了什么,肖稚鱼噗嗤笑了一声,小脸雪□□腻。
杨杲呆了一呆,只觉得这小娘子实在漂亮,跟戏文里说的仙童仙女似的,长大还不知会是何等姿容。旋即又生出一股怒来,他没有凭据,但就是觉得她与昨晚的事脱不了干系。他偷盯着肖稚鱼狠狠看了一眼,转身悄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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