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生应了一声,撒腿就朝远处跑去,他平日不仅是跟着肖思齐,还会干些农活,跑起来跟狡兔似的,又像匹马,一眨眼就到了肖如英指的地方,在附近转了转又跑回来,道:“没见着人。”
肖思齐点点头,继续牵马带着肖稚鱼熟悉。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肖稚鱼见时机成熟,便道:“阿兄,让我自己试试。”
肖思齐见她脸上全然不怕,动作也不拘谨,略想了想,觉得马匹温和,便道:“不要拉得太紧,只在附近走动,我们在旁边看着。”
肖如英笑道:“我在后头跟着,小鱼儿莫怕。”
肖稚鱼转过头来对她展颜一笑,然后轻轻抖动辔绳,肖思齐放手后,她骑着马在草地上缓步走动。兄姐潮生三人盯着瞧,过了许久,见她稳重,马儿悠闲,没有异常,逐渐放下心来。
肖稚鱼骑马走着,不知不觉就走远了些,到了树旁,见这儿就是阿姐刚才指的位置。肖稚鱼心里一动,勒住了马。
身后马蹄声踏踏,肖如英跟了过来。见肖稚鱼从马背上翻身而下,她不由低呼一声。
肖稚鱼将辔绳牵在手中,走到树下,在几株树周围转悠一圈,忽然在其中一株树下站定。
肖如英见她盯着地上瞧,出声问道:“瞧见什么稀罕?”
肖稚鱼道:“刚才还真有人在,这儿有脚印。”
肖如英骑马过去,树根旁有块地方土有些湿,上面果然留了小半个脚印,她暗叹一声幼妹眼利,却也没有怎么放在心上,此处临近官道
()(),许是有路人经过?()_[((),她抬头看了眼天色道:“再不回去天要暗了,上马,我们走。”
就在两姐妹骑着马慢悠悠回去的时候,相距十余丈的林中,侍卫陆振轻吐了一口气,眼角余光朝身旁看去,正对上一双冷峻的眼。
陆振心一抖,试探道:“殿下?”
青年男子站在树后,宽肩阔背,挺拔如松,枝叶间斑驳光影映在他的脸上,半明半暗,让人瞧不太清楚。
肖稚鱼练了几日骑术,兄姐见她已颇为娴熟,只当她天赋过人。这日肖思齐特意嘱咐姐妹两好好休息,三日之后赴宴。
到了这日,肖家三兄妹清早起来,收拾妥帖,将家交给蒋叔看管,带着潮生潮落前往林家。
林家在县南,车马离着还有一条街就听见了喧闹声,等到了近前,马车行速渐渐慢下来,肖稚鱼掀开车帘朝外看了一眼,只见林家门前宾客如流水般,车架见头不见尾,热闹非同一般。
等肖家兄妹下车,仆从将人迎进府中,肖思齐低声叮嘱小心些,便与姐妹二人分道而走。
林家是土生土长本地人,世代积累,终成了本地大族,林宅占地极广,庭院经三代修葺,房屋错落有致,景色雅致。肖如英被奴仆带到后院偏厅,已有好几位年轻女子端坐其中。
姐妹两个进入,有数道目光过来,居中坐着个十六七岁,面如银盘,长眉细眼的女郎,她抬眼看过来,脸上微笑,客气招呼:“原来是如英来了,坐。”
在座女子都是差不多年纪,最小也有十五岁,见肖如英俏丽明媚,艳若桃李,立刻交头接耳悄声打听起来。
肖如英只当未知,与居中女郎招呼,“希真。”
林希真点点头,她与肖如英见过几次,也算熟识,看向她身后道:“这是你家小妹?”
“小妹稚鱼。”
肖稚鱼在家时就听肖如英提过林家人,知道林家这代女郎中,只有两位还在闺中,眼前这位是林家七娘,已许了人家,尚为出阁。还有一个八娘,今年虚岁十三。
肖稚鱼脸上扬着笑,上前行礼,还对着周围也拜了拜,称女郎们姐姐。
众人见她肌肤白嫩,生得精致,但到底年岁还小,瞧着有些讨喜,大多都回以微笑。
林希真笑招手让肖稚鱼上前,问了几句闲话,又让婢女拿鲜果糕点来给她,对肖如英道:“她与我家八娘年岁相仿,等会儿倒可以一处说话。”
肖如英笑着点头。
肖稚鱼慢条斯理地吃着糕饼,一面听着厅中众女郎说话。她通晓人情,看了没一会儿就明白,在座女郎与林家都是沾亲带故,有姨表亲,也有同县之内其他士族。这些女郎东一句西一句聊着,到底年轻,还是有人忍不住开口向林希真打听情况,“听说这次太原郭家郎君一起来了?”
林希真斜睨那女郎一眼,依旧含笑,道:“你消息倒是灵通,是昨日刚到的。”
女郎笑道:“不知是太原郭家哪一位郎君,我姨母与郭家是表亲,说不定还认识呢。”
“倒也不必心急,等会儿就见着了。”林希真含糊过去。
接下来众人又闲聊说笑,只是与肖如英搭话的女郎却没几个。肖稚鱼已打量过周围,在座女郎大都相貌清秀,有几个长得标致出色的,气质却稍逊肖如英一筹。众女显然都得了家中吩咐,知道这次为了什么而来,便不太愿意在肖如英身侧,被她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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