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道歉:“师兄,我不是那意思,我就是…就是…”
“不,你说的没错,是我异想天开了。”低下头,雪风的神情颇为自嘲,“就算找到,就凭那位宗师在符文上的境界,也不可能看着上我们落魄的宗门。”
雪风的话让其余四个人都倍感揪心。
房间内顿时弥漫起沉默时的压抑感。
过了许久,天鹤起身走到窗前,抬头仰望漫天星辰。
“千百年前六界之中神兽遍地,人类渺小如蝼蚁,而如今,修者占据六界一半,被天道封神成仙。六
界全凭天道做主,他想让你生你便生,想让你死便无路可逃。”
“咱们修仙一道分支繁多,符文不过是其中沧海一簇罢了,无相宗也仅仅是修炼符文的宗门之一,若非金光府名声尤在,无相宗未必能撑得住百年。”
“你们所说的那位符文宗师,他的出现对符文师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或许他能够改变符文师在六界中的地位也说不定,前提是,他能扭转天道意志…”
“师父…”雪风心尖酸涩,“是弟子无能。”
天鹤转过头看他,笑得慈祥:“傻徒儿,无相宗交于我手上时已经呈现颓唐之势,与你又有何干系。”
雪风抽了抽鼻子,抬头目光坚定道:“天道的意志弟子确实无法干预,也无法做到那位前辈那样已一己之力改变符文师的未来,但无相宗的未来本该由弟子承担,等找到幽魂旗四殿九宗回到修真界后,就要准备五十年一度的宗门考核,上一次弟子未能参加,但这一次,弟子一定会竭尽所能不辱宗门颜面!”
天鹤定定地看了他许久,并未多说什么。
“天色不早,你们几个都早些回去休息吧,三日后便要出发去寻幽魂旗的下落,我此次前来就带了你
们几个,我希望你们几个人来便几个人回去,幽魂旗有四殿在,轮不到咱们插手,万事皆以自己为重,明白了吗?”
四个弟子纷纷低头言是。
等到雪风他们出去后带上门,天鹤才露出一丝疲惫。
他今年五百岁有余,可修炼天赋着实一般,在四百岁时才堪堪进入先天境。
“我已经老了啊…”
人类的寿命终究有限,哪怕修炼到至极,也不过是比旁人多活了千年。
而天鹤现今已慢慢能感受到自己体内的灵力在逐渐散去,很细微,但依旧能感应到,这是大限将至的征兆。
他的修为已经无法再更进一步了。
天鹤望着窗外目光深远,他一生寻求修炼之道,苦心钻研符文术法,可最终也未能突破极限,成为一名符文灵师。
“若是我走后,无相宗又该如何?”
天鹤每每质问自己,始终没能得到结论,雪风年纪还小,修为更是浅薄,无法撑起整个无相宗。
一旦他逝世,无相宗必将遭受其他宗门的吞噬分
离。
可他不甘心呐!
真的不甘心!
夜幕中,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夹杂着几分缓解不开的哀愁。
另一边,凌楚云还在埋头破解阵法,离她拿到木牌已经过去了近两个时辰。
白羽和百里冶早已过了辟谷,感受不到饿自然也不用进食,只是有些无聊的紧。
无聊的是百里冶,白羽可不觉得无聊。
黑白棋子在棋盘山排列错综复杂,白羽手执白子,啪嗒在棋盘上落下,眼皮子撩起,淡淡道:“你又输了。”
百里冶发泄似的把手里的黑子往棋篓里一丢,有气无力道:“不来了不来了,我就没赢过,没意思。”
“唉,都这时辰了,四象楼的子母阵哪里有这么好解,你不如先带她回去吧。”
他还有不少事务丢着没理呢。
白羽将棋盘内的棋子一一捡起,边捡边说:“急什么,就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