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在最上头的是宫里送来的,太后皇帝皇后还有部分妃嫔,都送了礼,大都是内务府所造,不论心意如何,值钱与否,容晚玉都只能压箱底。
再然后便分为想要拍迟不归马屁和拍容晚玉马屁的并不相熟之人送来的,这些东西大多很有噱头,也值钱,容晚玉只扫了一眼,记住日后要回礼的便是。
最后才是真正亲近之人用心所赠的生辰礼,容府、永宁侯府、长公主府以及卢家、赵国公家,都在其列。
大都是了解容晚玉,所以投其所好,其中最特别的,当属容束这个当父亲所赠,是一座送子观音。
“于嬷嬷,改日你去菜市买两个葫芦,送去护国寺开光,好给父亲回礼。”
容晚玉这话,自然是讥讽的,两个葫芦指代的是容束后院里新纳的两房妾室,反祝他老树开花结果。
和卢清和冯巧巧不同,容束催生,绝不是因为在乎容晚玉的名声,而是怕容府出去的女子有不孕的名头,牵连了容家本身。
看容晚玉说得一本正经,于嬷嬷有些拿不准她是否真心要如此,试探地问道,“夫人的话,可当真?”
“夫人自然是说笑的。”同样才回府的迟不归走上前来,好笑地替容晚玉回了话。
“哪有嫡女给父亲妾室送礼的道理,嬷嬷不必当真,夫人这是赌气呢。”
见侯爷走上前,眼睛一直黏在夫人身上,于嬷嬷识趣地行礼退下,顺便将周遭的下人也带走了。
容晚玉感受到背后的呼吸声,却没有回头,故意拿腔道,“哟,我还以为谁回来了呢,原来是大忙人晏首辅。您贵人多忘事,定然忘了今日是什么日子了。”
平日里容晚玉并不会这样说话,所以装得不太像,矫情看不出来倒是显得格外可爱,逗得迟不归笑弯了腰。
“今日是夫人的十八岁生辰,为夫自然不敢忘。”
迟不归从背后将容晚玉环抱在怀中,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髻,“今日有紧急要务,所以耽误了回来的时辰,还请夫人恕罪。”
容晚玉本来还想继续装模作样一会儿,但听见迟不归因为疲倦而有些沙哑的嗓音,又止不住心疼起来,转身回抱住了他。
“我没怪你,知道你忙。就连我,今日都忘了是自己的生辰,还是学生们道贺才想起来。”
两人皆有重任在身,每日都忙得脚不沾地,明明同住一府,却总难碰着彼此都空闲的时候,还不如从前在容府时相处的时候多。
抬起头,容晚玉看着迟不归的眼睛,认真道,“生辰,不过是纪念我在这世间又过了一载春秋。”
“每日有需我行之事,有爱我之人,日日都可纪念,也无需挑一日来纪念。”
听容晚玉这个寿星反过来安慰自己,迟不归只觉得自己的心化成了一滩水,忍不住低头亲了一下她的眼睛。
容晚玉下意识闭上眼,只感觉到眼皮上一阵温热,而后睁开眼,又朝迟不归伸出手。
“不过生辰礼,也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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