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以礼相待,容晚玉自然真诚以对,举起手中茶盏,放低了些和皇后相碰。
“娘娘乃天下女子之首,臣妇所为哪里称得上帮忙,不过是分内之事罢了。”
“她们所为,也并非全然冲着娘娘而来。娘娘只要明白,陛下和您是一条心,便无人可损了您的颜面。”
话中的提醒,皇后听入了心中,认真地点了点头,哪怕她的阅历不足以让她完全看清后宫和前朝的局势。
但如容晚玉所言,她只要相信皇帝,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这后位便可稳坐无忧。
“陛下也同本宫说过类似的话。”
饮了一盏茶后,皇后似叹息一般轻言,而后又笑着看向容晚玉,解释一二。
“捕风捉影之言,本宫是不会相信的,本宫只信眼见为实。郡主才德无双,又是难得的赤诚之人,本宫也真心想要和郡主成为朋友。”
这番话,实则不该是皇后所言,但站在皇后身边的平月,即使面露犹豫,却也没有出言提醒。
容晚玉也被皇后的坦诚所惊讶,不过想起迟不归打听的皇后的家事,倒也理解了。
皇后在家行二,上有兄长,下有弟妹,父亲是秀才,又任私塾先生,算得上是书香门第。
比起规矩礼数繁多的世家大族,皇后自幼的成长环境显然要轻松得多,加之年岁也不大,所以性情还有一份天真。
长幼居中让她更懂事内敛,对父兄的孺慕让她也能明白事理,所以才能有今日不偏不倚,正正好的皇后。
“娘娘厚爱,臣妇自当同样以心相待。”
想明白皇后的为人,容晚玉也笑着坦然以对,心中越发感叹,虽不知皇后之位到底是皇帝还是太后选中,但当真是再适宜不过了。
见容晚玉也褪去了严肃的一面,皇后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意都多了许多,支开了旁人,只留下了平月,好和她说话。
“原本前几日就想请你入宫一聚的,可平阳姑母有事所托,这才耽搁了几日。”
容晚玉闻言,有些好奇,平阳如今身负军职,有事按理应该直接去寻皇帝,找上皇后,应当只有私事才对。
她想了想猜测道,“长公主可是因家事向娘娘开口?”
“你怎么知道?”皇后没想到容晚玉一下便猜中了,又想起听说平阳对容晚玉也颇为欣赏,这才恍然,点了点头。
“也就这几日的事了,先说给你听也无妨。平阳姑母她,是为了休驸马而来。”
平阳和驸马乃先帝指婚,成婚多年,只育有明月郡主一女。
容晚玉知道平阳和驸马成婚的内情,想到驸马曾经险些害得明月郡主无法平安降生,以平阳对明月疼惜有加的性子来看,能容忍至今,已是不易。
“长公主的事,我略知道些。以公主的身份,向驸马下休书也无不可,只是驸马背后的亲眷,只怕是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