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旅长急道:“张大胆你太不仗义了,每次来吃我的,喝我的,怎么临走还来个卷包会,非要把我搞的一穷二白你才舒服”?
张师长道:“啧啧,看你这小家子气模样,不就拿你两瓶酒吗,今天我给你送个飞行教官,让你做咱们新四军中第1个飞行旅长,你小子再跟我唧唧歪歪的,我就把这个美差事交给彭大眼”。
郝旅长道:“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想走没那么容易”。
张师长道:“留下我有什么好处,还得准备好酒好菜”。
郝旅长道:“都被你偷光了,哪来的什么好酒好菜”。
张师长道:“你小子刚才还吹牛说五战五捷,打了胜仗缴获的战利品呢”?
郝旅长道:“都给战士们分了,你总不能让我的士兵们饿着肚子去打仗吧”?
张师长道:“上次不是给你们解决了2万经费吗”?
郝旅长道:“我的大师长,老战友,你还记得我们七旅上次拿到经费到现在多长时间了吗”?
张师长明显有些底气不足,但还是强词夺理的道:“你看人家五旅的彭大眼儿,从来不和我提经费的事儿”。
郝旅长道:“彭大眼看来是得过你的真传,
眼珠子大,胆子也大,上个月偷袭日本人经营的盐场,单是大洋一项就缴获了二百多万”。
张师长道:“这叫多劳多得,有本事你也去干票大的”?
郝旅长有些委屈的道:“我倒是想干票大的,可天天守着这些破飞机,我一兵一卒都抽调不出来”。
张师长道:“问题出在你自己身上,我就爱莫能助了”。
郝旅长道:“好,我就等你这句话了,不出三天我就能把经费问题解决了”。
张师长道:“有大的军事行动要经过总部的批准,彭大眼奇袭日本人经营的盐场,事先得到了总部的批准”。
郝旅长道:“我不用费一兵一将,就能达到目的”。
张师长道:“说说看,只要不违反纪律就可以”。
郝旅长道:“我们七旅担任飞机场的警戒任务,在别人看来就是捧着金碗讨饭吃,这些天不知有多少人来找过我,求我把油库中的煤油卖一部分给他们”。
“都是些什么人,找准时机来发国难财”?张师长心平气和的问道。
“上海的商人就是精明,我们位置如此偏僻,他们也能找上门来”。郝旅长自鸣得意的道。
“价格怎么样,航空煤油可是战略物资,太便宜你可就亏了”。张师长道。
“听说上海照明用的煤油都涨到三个大洋一升了,普通人家根本用不起,我们把煤油卖了,也算是劫富济贫,即不影响普通人的生活,又为我们解决了经费不足的难题,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呢”。郝旅长非常自信的回答道。
张师长突然发怒了,声嘶力竭的吼道:“乱弹琴,上海的那些商人都黑了心肝,我敢打赌,他们把这批航空煤油搞到手,一定会拿去资助日本人”。
“我也敢打赌,这绝对不可能,日本人怎么会吃这亏,倒卖战略物资,上海商人不可能从日本人手里拿到一分钱”。郝旅长不服气的反驳道。
“他们不会收日本人一分钱,而且会非常主动的把煤油送到日本人手中”?张师长语气中有些怨恨的味道。
“这些上海商人难道都疯了吗,花高价买的煤油,一个子不要统统送给日本人,他们就是想破产,至少有一百种策略比这个高明”。郝旅长加重了语气。
“参与倒卖煤油买卖的商人,如果长了毛比猴儿还精,他们绝对不会做亏本生意,虽然他们从日本人手中赔的血本无归,可同时也会赢得日本人的信任,从而拿到某些生活必用品的专属经营权,上海滩现在有200多万人口,万一被黑心商人操纵了粮食市场,即使一斤粮食加价多加一毛钱的售价,一日三餐,黑心商人们每天至少能拿到500万的利润,相比于他们捐给日本的煤油,就如同九牛一毛”。
张师长不疾不徐的解决了矛盾,让铁观音他们对张师长不禁心生膜拜。
大家都被张师长和郝旅长激烈的争论所吸引,并没有感觉到脚下的路有多长,不知不觉中,忽然感觉有人扣住马的辔头,然后就听到郝旅长朗声道:“同志们鞍马劳顿,先到餐厅里喝杯茶解解乏,晚餐我马上安排炊事班给送过来”。
一连转过两道屏风,眼前骤然一亮,耀眼的白炽灯光刺的人两眼隐隐作痛。机场油库中储备的大量航空煤油,出售给黑心商人不行,但用来保障机场照明的发电机还是可以的。
直到现在,铁观音等人才看清郝旅长的相貌,禁不住都暗暗称赞,郝旅长相貌堂堂,仿佛太平洋影院荧幕上最红的硬派明星金山站在面前。而郝旅长也一语不发,静静的打量着铁观音,其吃惊的程度丝毫不在铁观音之下。过了许久,郝旅长才透过一口气
,努力的调整一下呼吸,招呼大家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