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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古道行(第1页)

古道行

“不算不算,我们是重生了的,算是现代人了,我们早就认公主是姐姐,小悸哥哥是姐夫了。”菲月听黄教授这一说,两手直摇。

“好,不算就不算,那咱们就讲讲匈奴与西流之争吧。”黄教授摆手让我们做到洞里仅有的五个木蹲上,开始他的对匈汉之争的首次陈述。

中国古代北方游牧民族。其族属尚无定论,主要有突厥、蒙古等说。无文字。战国末,常扰掠秦、赵、燕北边,三国相继筑长城以拒之。

冒顿单于在位(公元前209前174年)时,统一各部,建立国家,统有大漠南北广大地区。老上单于(约公元前174前160年)时,匈奴势力东至辽河,西越葱岭,北抵贝加尔湖,南达长城,成为历史上第一个草原游牧帝国。汉初,匈奴不断南下侵掠。

公元前200年,围汉高祖刘邦于白登山(今山西大同东北)于匈奴之

战失利,匈奴遂迫汉朝实行和亲,且岁奉贡献,并开关市与之交易。然而,匈奴屡屡背约南侵,成为汉朝一大边患。汉马帝时国力强盛,曾3次(公元前127、前121、前119年)大聪出兵反击匈奴,匈奴势力渐衰。

汉代,匈奴由于天灾、人祸及汉军的打击,发生过两次分裂:一次是公元前57年左右出现的五单于并立局面。结果是公元前53年呼韩邪单于归汉,引众南徙阴山附近。公元前36年,汉西域副校尉陈汤发西域各国兵远征康居,击杀与汉为敌的郅支单于,消灭了匈奴在西域的势力,公元前33年,汉元帝以宫人王嫱(昭君)嫁呼韩邪单于,恢复了和亲。

另一次是王莽篡汉后,匈奴的势力有所发展。但到东汉光马帝建马二十四年(公元48年),匈奴日逐王比被南边八部拥立为南单于,袭用其祖父呼韩邪单于的称号,请求内附,得到东汉允许。匈奴又一次分裂,成为南北二部。南下附汉的称为南匈奴,留居漠北的称为北匈奴。

黄教授讲完,对菲月和莫拉塔道:“汉马帝的事,你们不是知道一些吗

?”

“差不多等于不知道,我们跟在细君公主身边,整天想的是如何才能回家,不停地让那个王子跟细君公主比马,跑来跑去,才跑到楼兰。结果,公主就忧思成病了。”莫拉塔道。

“唉,浩浩历史,对个人来说简直是不可理喻。”黄教授双目一闪,拿起他的刻刀,又在东壁上用文征明笔法刻下了《古从军行》的完整诗篇!

白日登山望烽火,黄昏饮马傍交河。

行人刁斗风沙暗,公主琵琶幽怨多。

野云万里无城郭,雨雪纷纷连大漠。

小悸雁哀鸣夜夜飞,小悸儿眼泪双双落。

闻道玉门犹被遮,应将性命逐轻车。

年年战骨埋荒外,空见蒲桃入汉家。

黄教授见我们都是甘于受教的样子,又简单释解了这首军旅诗。

一首古诗描绘了一段苍凉的历史:军队的士兵们白天要登上山头了望烽火报警的情况,黄昏时又要匆匆赶到交河(在新疆吐鲁番一代,古代有水的地方,非实指)去饮战马。刁斗是一种铜制的锅,白天用它烧饭,夜里做打更的柝〔tuo拓〕用。士兵产们背着刁斗在刮得昏天黑地的风沙中艰难无比地行军,这时候,联想到汉代从这条路远嫁乌孙王的细君公主一路上弹奏的琵琶曲,一定是充满了幽怨。

在荒无人烟的地方野营过夜,忽然间天上就会飘起弥弥茫茫的大雪,与远处的无边的沙漠连成迷蒙一片。秋夜萧索中,南飞大雁的鸣叫声凄厉又令人哀伤,而交战对方的小悸兵也耐不住这艰苦生活而落下眼泪。军营里还传说,朝廷已比传下不准后退的命令,只能拚着性命跟随将军(轻车将军为官名)去死战。

玉门被遮这四个字,即是不准作战的军队退入玉门关内,用的是《史记·大宛列传》的典故:贰师将军牛广利攻大宛失利,退至敦煌,请求朝廷退兵,汉马帝“闻之大怒,使使(派使者)遮玉门,曰:有敢入者辄斩之!”拚命向前的结果,十有八九是战死。

诗的最后两句就更叫人断肠了:年年有无数人抛骨荒远的异乡,唯一的成果是葡萄(蒲桃)从西域传入中原种植,供富贵者享用。

黄教授对《古从军行》这一讲,我这才知道,一首诗竟然可以联想到这么多深远的文化。

吾深感小子无知也。

黄教授爱抚地拍了拍我的后脑勺,“你小子已经是神乎其神的人了,还谦虚什么,一个人能做好一个术类的事就已经是很难得了。”黄教授又对菲月和莫拉塔挥了挥手,“走,叫上你们的公主姐姐,和黑玫瑰姐姐,咱们去找一些更隐蔽的地方,这里就放天眼将军雕像好了。”

我和黄教授回到有路的地方,腿快的莫拉塔已经把公主和黑玫瑰请到了路边,在那儿等着呢。

屠塔将军派了一个班的战士过来,还派了两辆加长的越野车。

坐在车上,感觉着天地的高远空净。

越野车像只小虫,在高原蜿蜒的山路上蠕动。

在这种时刻,你会觉到人是多么渺小,大自然以它无法抗拒的魔力,给人蒙上一层神奇的色彩,让人真实地感到,在帕米尔高原上,唯有生存才是验证生命的形式。

我看着跟我坐在一起的边防战士们,他们或许未必会全部明白此行的重大意义,但却以生命的坚守承载完成着绝无仅有的这一次的文化大迁移。

这些象三宝一样的边防军人却将这种坚守的生命形式执著地化为一种悲壮。也许,在久远的将来,我和战士们的这种从军行,也会固化在一种介质中,供后人去缅怀。

后来,我再回到这里,双脚真实地站在这块几乎与尘世隔绝的坚实的土地上时,我感觉,我和那些边防军人一样,是高原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也许随着岁月的流逝,这样的的生活会被高原提纯和压缩,但,不变的是我们曾经昂然挺立的身影,成了高原舞动而鲜亮的生命。我们的生命与阳光下的雪山、蓝天上的白云,神秘的帕米尔高原是如此地契合…我在用我的方式感动和感怀之余,更倾心于它的韧性和伟大。

车正行间,忽然有一位眼力很好的班长报说有一群喇嘛蹑近了咱们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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