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
我看那三角老太太跟那革命电影《暗算》那阴恶的军统老特务一样,毒蛇也似的眼光,简真要把吉泽美惠子吃了。又见吉泽美惠子披头散发,伤痕累累的,我则想从死态变成活态,替她说几句好话,哪知我的“好妹妹”马菊花手脚利落往我头上盖了一块大麻眼的网编子,她一弯腰,趴到我身上,用手捂住我的嘴,哭嚎道:“哥哪,我的三楞哥哪,你死得好惨,你是我们家的顶梁柱,你死了,我可怎么活哪?”
哭之间隙,她以极低的声音对我道:“徽州小悸大坏蛋,听我们的安排,把戏演好”“不要妇人之仁,公主说,这是一场异常艰难的较量,不可轻忽之。”
听到这声未经改装的声音,我终于确定,马菊花乃孙玉如。
我说呢,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我编什么,就有什么。
门外,不知是何人所扮的凶极恶极的老太太,拿了一根老长的烟袋锅子,叭叭吸了几口,等那烟锅子烧得通红,她就要往吉泽美惠子那嫩脸上戳。
孙玉如忽然站起身,跑出去,挡在吉泽美惠子的身前,哭着道:“娘啊,人死不能复生,咱们就算把他烧死了,我哥还是个死。再说了,你看她弱不禁风的,
怎么会是他害死哥的呢。”
老太太一听,老脸往下一拉,“那还会有谁,难不成是后山的猴子,好了,既然这样,咱老马家也不是赶尽杀绝,有道是杀人不过头点地,你把她扔到猴子窝去,让她自己听天由命。”
孙玉如陪着笑脸道:“好妈妈,你不要急吗,我知道你宅心仁厚,向来有理说理,从不伤蝼蚁之命,以仁对恶,咱们先把她关起来,待她清醒一点了,再问她个来龙去脉,要真的是她杀的,咱们再让毛猴子吃了她也不迟。”那恶老太婆这才松了难看的老脸黄,吸了几口烟,点点头道:“好吧,就把这个丧尽天良的恶妇交给你,你可千万看好了,可不能再让她跑喽。
”
吉泽美惠子到此时才缓过一口气来,霎白的脸色有了一点血色,感激地看着孙玉如。哪知,等老太太走了,孙玉如猛地拉下脸来,拖着吉泽美惠子到了屋里,逼着吉泽美惠子在我身前跪下了,厉声道:“给我屈死的哥哥磕三个响头,然后从头至尾地,一字不漏地把害我哥的事讲清楚了。”
我心道:这孙玉如你也太郑重其事了,这女人已经吓破胆了,再说了,整个过程你都看得一清二楚,还问个啥逑?
趁吉泽美惠子惊魂未定的顾不上看我这死人,我抬手
恰了孙玉如一把。
哪知,那麻眼编子随我这么一扯,有了响动,惊得吉泽美惠子嗷地一声蹦开了,“快,你…他诈尸了!”
我只好学着僵尸的样子,呼地立起来,平伸着两只胳膊,跳了两下。
门外,倏地跳进三角眼老太,端着个脸盆冲我泼了过来,唉,是猪血。
…这娘两个,准备得还真充分,连治鬼的东东都准备好了。
我只好再死。
孙玉如待吉泽美惠子给我磕了仨头,拉他到那不知是谁的祖宗牌位前,又跪下了,逼着吉泽美惠子讲来龙去脉。
吉泽美惠子连怎么听那几个黑衣人的话,故意拉我到九龙湖,装成我的样子,骗孙玉如去救我,以使那诓我的人布置耍我的手段,还说那个人叫牛鹏聪是什么的。
又讲了,其这她和阴毒女人已经看出我和孙玉如身上没炸药了,但她们故意装不知,并准备在印巴战区,快接近达板地的小楼兰墓那儿搞伏击,将所有的匈奴
老尸都炸个稀巴烂。
她再讲,被我逼着跟那两个男人周旋,被下迷药这些细节,我和孙玉如都已经是知道的了。
看来,她真的是局外人,也是被利用了。
川川真由美一古脑地说完,两眼无光地看了看死在地上的我,哭着道:“我也不是非要害他,我只是想在死以前,见见我爱的那个男人,我也不知道我现在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他看到我会怎么想…我不是处女了,他身边美女如云,我还算什么,我…我还不如死了。”
这女人哭得越发厉害了。
孙玉如装作很情的样子,还很难过地流下了眼泪,泣着道:“姐姐也是哭命的女人,那俩个污辱你的女人太可恶了,妹妹我一定帮你找到他们,报了仇,再死。”
吉泽美惠子心如死灰地道:“你哥死我还说不清楚呢,怎还去想找那两个可恶的男人报仇呢?”
孙玉如眼一瞪:“你起来,把精神抖搂起来,我去给你找一套我们山里人穿的衣服,我送你下山。”
吉泽美惠子有点不敢置信地看了看孙玉如,犹豫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