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象是某望族的世代墓葬。
冰式墓葬,大概很少能有史书提及。那精绝女王的沙墓我见过,其奇也算是一绝了,但与这冰墓比起来,那神奇劲就差多了。
这墓葬,虽以冰制,但却不觉其冷,更无冷湿之感,吸一口气,倒叫人神旷神怡了。
从那些立着的神像看,大都是卫国戌边的将军,尤其是一位穿着军装的三只眼的国军将领的塑像,老远看上去,跟那西洋蜡像似的,以为他正瞪着三只眼看着我们呢。
我又一想,不对啊,黑玫瑰好象跟我说过,她的老黄教授还活着啊。难道这里面也有阴谋?
这个三只眼的国军三星上将太威武了,直看得我要重新要求我的部队首长允许我再穿上军装,也象三宝那样巡逻在边防线上,为祖国人民站岗放哨。
我从将军那满是硝烟的第三只眼里看到了雄关弥漫,铁马冰河,这个时候,我知道了军人存在的真正意义,虽然有些喜欢逆天的人们会认为我是年少不知世道坏,可是,这时候,在将军那只战神一样的眼睛的威严里,我霎时感触到了一股子的为民族的尊严而存在的不屈之力,人一下子觉得高大了一般。
我以军人式的站姿向将军们(这冰宫陵墓里的每一个够资格塑像的人,恐怕都有彪炳史册的战功,或是黄
沙百战的传奇人生)行着我心里的敬仰礼,行得特别上心,特别心无旁物。
…不知什么时候,黑玫瑰穿着一身洁白的绣着两只火红的大鸟的古骑士战装,站到了我身前,神情肃穆,默默地站着。
公主、孙玉如、桃谷绘里香也都那样站着…
外面的一阵嘈杂声,把我们的静默打破了。
黑玫瑰的那个土匪弟弟,怒气冲冲地扯着那个阴毒女人的胳膊冲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助纣为虐的吉泽美惠子。
黑玫瑰的弟弟进来,也顾不上看,冲着黑玫瑰就嚷:“姐,你让我看看,到底谁说的是真的,黄教授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等到他看到,那一溜战气豪天的战神像时,不由得呆住了…
黑玫瑰却突然厉声喝道:“给我把这两个女人拖出去点天灯,千刀万剐!”
门外有四位劲装汉子进门来,伸手就去扯那个穿着黑乌鸦服的女人,不想那女人身手异常敏捷,转身蹬踏,嗖地一声窜到了千手将军的塑像前,手里突然多出
一个定向爆破器,那走秒的声音还滴答滴答响。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我手里的定向爆破器可以在瞬间就将这个延存了几千年的金石城炸掉,你们谁敢轻聪妄动,我就立即摁下去。”阴毒女人一脸得意地冷笑着。
阴毒女人这一搞,显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黑玫瑰的土匪弟弟不知所措地看着黑玫瑰,黑玫瑰却转头看着我,我一时无计,只好转头看着公主。
公主大将风度地走近了千手将军的塑像,轻松地一松肩,道:“好了,我——临时决定,我——答应你的条件。”
我刚要动手,公主却拿眼神止住了我。
这一次,我又要以身犯险了。只是阴毒女人所说的金石城,我有点不大明白。这难道会是黄教授跟我说起的比古丝绸之路还早的“金石之路”上的一个曾经辉煌无比的古城,那要是这样的话,这么悠久的能填补考古空白的文化之旅应该想法告诉黄教授哇。
我没担心日本武士绑到我身上的炸药,倒担心起黄教授会错过这场空前的险恶之旅而遗憾…我把这想法告诉了孙玉如,孙玉如小声地臭我:“你小子命在旦夕了,还有心思关心其他的屁事,你是不是见了公主以后,脑袋进水了你。”
唉,孙玉如说得不错,自从见了公主,我确实,几乎就没有想过自己,心心念念想知道公主这段时间是怎么样的白天黑夜的过了,有没有想过我,是不是我们最后还要到奉身殿刺身…这一次,我不犹豫了,她就是在我身上刺一千个一万个窟窿,我也愿意,只要是她愿意做,做什么都成。
我一想起,没有公主的日子,经常会一个人“无语对苍天唯有泪千行”的日子,我就下定决心,不惜一切代价地要与公主不离不弃,就算在沙漠里“行者无疆”,成了一副枯骨,也是无极快乐的事。
这样一想,我就不觉得在我身上绑炸药是一件多么可
怕的事情,等那几个日本武士绑完了,我淡定从容地向千手将军鞠了一躬,然后,突然甩出九钉绳,缠到那阴毒女人的脖子上,用力往下一拉,那女人的后背上,就多了九道清晰的血印子。
我向她怒喝道:“你这个阴毒女人听好了,老子今天为了两国人民的宝贵文化遗产,不惜以身犯险,并不是怕了你,要是你有种,就等黑玫瑰把她的祖宗们,也说不定是你这个臭娘们的祖宗的棺椁运回故土以后,咱们单挑,老子要是在死神面前说半个不字,就不是爹娘养的,就是数典忘祖的连下流倭人也不如的畜牲。”
吉泽美惠子听到我骂日本人,忍不住跳起来,立时要
跟我单挑,桃谷绘里香念了声阿弥陀佛,哇啦哇啦地讲了一大通以善为忍的日本话,让她的嚣张气焰不攻自灭了。
黑玫瑰走到我身边,很温柔地对我道:“委屈你了小悸,我撑犁孤涂单于世代的传人会铭记你的大恩,也会把你列成我们回赞的救星。”
我听黑玫瑰这一说,心里边虚荣心立时泛滥:自豪啊,我成了某一古老民族的大救星了,也许…当然,我的名字不会在汉民族的浩浩历史上留下点什么印记,但象黑玫瑰那样的什么“撑犁孤涂”族,一定会因为我无意之下或者说是无奈之下为他们抵挡了风险,而让他们把我的名字载入了史册,本神汉应该会是在某
一个不占统治地位的民族里流芳千古了。
趁着这自豪劲,我带着满身炸药积极地与九龙山的土匪们…哦,不现在应该叫撑犁孤涂的后人们筹划这几乎与中小悸民族同根的古墓搬迁工作。
这项工作在正式展开前,黄教授带着一个精英考古队赶到了,那位跟我成了哥们的将军也赶来了,他倒是不管具体的搬运,而只负责安全防务。
闲暇之余,将军拉我到山上的望乡岗去喝酒,黑玫瑰——现在应该叫她撑犁孤涂单依,她的弟弟撑犁孤涂纳乌,一块陪着我这炸药缚身的人,在山上摆了一桌祭天性质的酒肉宴。
人家撑犁孤涂的后人倒不是一味地对天敬畏,而是与天同食同喝,喝酒间,将军告诉我的他的真实名字是撑犁孤涂屠塔,跟我讲,撑犁孤涂单于的意思是像天子一样广大的首领,纳乌和单依都是正传血统的单于后人,他是回赞王,相当于汉朝张良韩信那样的并肩王。
将军讲到他的祖先的历史,也是虎目含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