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何干。与他何干。
好一句与他何干。
谢怀怒极反笑,笑得眼底猩红,却又?盛着饱满的泪,他明明表情愤怒极了,眼睛里却又?是满满的心碎。
过于割裂的神情在他精致的脸上呈现,甚至可以称得上一句诡异。
他为了飞升成神,重振铉云宗的辉煌,将?自己封锁在高山之上,对待亲友如同对待众生?一般。
淡漠疏离,冰冷傲骨,他就这样活了一生?,到头来,他终于是自食恶果,伤害了那些?对他视若珍宝的人?。
姜婵这样好,如今却又?决绝地离开他,是不是她也发现,重生?而来的谢枕流并不是她所期望的那个,举世无双的谢枕流。
她对自己失望了是不是?
谢怀终归还是比不上谢枕流是不是?
谢怀不得不承认,曾经对于闻涿的心情对比如今,实?在是不堪一击。
面对那个惊才绝艳,傲视群仙的谢枕流,饶是他自己也无能为力去争抢,去撼动其在姜婵心中地位的分毫。
僻静无人?的房间内,徒留谢怀一人?状若疯魔,又?哭又?笑。
他死死攥着胸前的衣襟,用力到恨不得将?自己的那颗心剖出来。
好叫它别再发疼。
别再这么无休止地折磨自己。
眼下谢怀终于真真切切地感知到。
他后悔了。
与之相对的,更是对曾经那个狂傲自负的自己,浓烈的妒忌。
闻涿进来的时候,谢怀已经重又?冷静了下来。
神情不再扭曲,只衣襟与发丝的凌乱彰显着方才那一场癫狂。
“你醒了啊……”
闻涿的声音怪怪的,有些?闷,又?有些?别扭。
谢怀的声音也不逞多让,沙哑的要命。
他应了一声,问道:“阿婵呢。”
许久听不得回答,谢怀抬头去望,望见了闻涿一双强忍眼泪的双眼。
他瞬间心乱如麻,挣扎地起身下床,身体的虚弱让他差点?狼狈地摔下,幸而闻涿手快扶了他一把。
谢怀紧握闻涿胳膊,厉声道:“阿婵呢?!”
“她,她,”闻涿突然泣不成声,“都怪那劳什子?剑尊,劝姜婵吸了你体内的秾华道心,如今高热不止,昏睡到现在都没有醒来。”
谢怀怔怔,好似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他检查自己体内灵脉,运转如常,的确没有了道心碎片的痕迹。
他这才如梦初醒,跌跌撞撞从床上翻下,凌乱着一身衣袍,便要去找她。
姜婵的房门外,乌泱泱站着许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