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柏川放下手中的筷子,正了正坐姿,一本正经解释道,“我自己没有家人,牧归泠不是我亲生孩子。虽说当了十多年父子,但是我经常忽略他。”
简单来说。
牧柏川并不清楚亲子之间,应该如何相处。
“我以为,你们年轻人不喜欢被长辈干涉生活。”
牧归泠从善如流表示,“我现在以她为主,夕棠非常重视家庭。”
夕棠没想到,牧家父子相处居然是这种画风,简单粗暴到让人羞耻。
不过,直球有直球的好处,至少不需要自己绞尽脑汁揣测公公的喜好。
夕棠鼓起勇气说,“您是牧归泠的父亲,所以我很在意你的看法。”
牧柏川眼底闪过几分惊讶。
夕棠的性格,与他想象中完全不同。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的存在。”牧柏川缓缓开口,“毕竟,我儿子当时受了那么重的伤……”
夕棠听他提起受伤,眼瞳收缩了一瞬。
“爸。”牧归泠打断,“不要提这件事。”
“别!”夕棠握住牧归泠的手,直直看向牧柏川,“请您继续说。”
牧柏川看了一眼儿子,从他眼里看到抗拒和不赞同。
他假装看不懂的样子,继续刚才的话题,“我和他的生父是战友,曾经出生入死。但是因为退伍和出国的缘故,有好些年没有联系。直到医院联系我的时候,我才知道他已经过世了。”
“我好像没有跟你提过,我一开始回国收养你,其实带了私心。”
牧归泠眼睫低垂,轻轻说,“我知道。”
“我因为个人原因,天生感情寡淡,不打算结婚。听说战友留下的孩子无人照拂,所以打算当成自己的孩子,堵住悠悠众口。”牧柏川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只是我没有想到,见面的时候,你只剩半条命了。”
夕棠蓦得收紧手指,用力握住牧归泠的手,指甲在他手背上划出三道红痕。
牧归泠侧过视线,看到她眼底的泪。
又弄哭了。
当着牧柏川的面,牧归泠又不好做什么。
所以才不想在外面谈论这件事,不方便哄。
“我自然要弄清楚他受伤的原因。”牧柏川直勾勾看向夕棠,“你或许不知道,我去医院找过你。”
看到病床上沉睡的夕棠,牧柏川就明白了一切。
谁没有年少过呢?
“我能够理解他的做法。”牧柏川平静地说,“接下来的言论,完全基于我的个人情感。”
“我作为父亲,这些年多有失格,无法为他提供足够的精神慰藉。”牧柏川沉声说,“我的儿子,以后就拜托你多多照顾了。”
夕棠靠在牧归泠怀中,脸埋进他胸前,哽咽着没有说话,轻轻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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