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冬云啧啧出声,似是在可惜一颗巨星的陨落:“你太在乎了,这些会让你输掉比赛的。”两人的姿势相当奇怪,原本没有文仲青高的付冬云,借着文仲青不能直身的间隙凑到了他的耳边。
文仲青看着靠上来的付冬云,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是吗,你这么肯定?”
付冬云低低一笑:“这是给你的最后机会了。”
“我不要。”文仲青看向付冬云的一双手:那双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套上了拳扣,黑色哑光的金属低调地彰显着它的存在。“你这犯规啊……”
“不会是不行了吧?”付冬云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妙的表情,低着头紧盯着手中的金属环,仿佛沉浸在与文仲青的他对战里:“仲青哥哥太强了,打得我手疼啊。刚刚那棍子不也没说什么?”
文仲青沉默了几秒,开口道:“你说话要算话。”
“当然。”付冬云见他同意,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这一次即使打不死文仲青,也一定要他爬不起来。
“文仲青,还手——”
文仲青望着付冬云身后嘶吼的付临,将目光撤到了付冬云的拳头上。骤雨般的攻击突然降临,付冬云毫不犹豫地左右手同时出击。他的双手在拳扣的加持下,如同两把锋利的匕首,一收一放间撕裂血肉。密集而猛烈的重拳落在文仲青的腹部,空气变得压抑而沉静。
文仲青背靠在墙上,他已无路可退,勉强坐着没有倒下。付冬云刚好打了他十次,第十一次他落到地面躲开了,让付冬云的拳头砸到了墙面上。
付冬云痛苦钻心,大喊了一声。他用左手紧紧地捂在右手的伤处,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减轻痛感。沾满了鲜血拳扣此时已经被他甩落在地面,孤零零地躺在墙角。
文仲青听着他的骂娘声,不着痕迹地将地上的凶器收了起来。“你多打了一下。”
付冬云听着文仲青说话,龇牙瞪向他。文仲青即便被他打成这样,躲避的速度依旧快得惊人。连他自己都没有数清自己挥出多少拳,文仲青却记得清清楚楚。
“付冬云,你答应他的事呢?”付临忽然开口问道。
付冬云转过头,倒真向他走了过去。他走得缓慢,或许是疼痛带来的挫败感,付冬云并不似先前那般有精神,步履有些摇晃。
文仲青闭上眼,在一旁大口地呼吸着空气,胸腔剧烈起伏着。付临望了他一眼,催促道:“他起不来,你如愿了?”
付冬云找了跟毛巾,擦去伤口上的血渍,将胳膊搭在付临的肩上:“临哥,别傻了。他都这样了,我还有什么必要放了你啊?难不成他能冲过来杀了我?”
付临向地上坐着的文仲青道:“你听见了,值得吗?”
文仲青缓缓睁开了眼:“值得啊,为什么不值得?我一想到是你,就坚持下去。”
“哈哈哈哈。”付冬云听着忍不住笑了起来:“临哥,你喜欢他吧?这样好不好,你说不喜欢他,我就放了你,只留下他。”
“…………”付临转头看着他:“为什么?你觉得我会信你?”
付冬云没有替他拆最后一个计时器,可以说一点信用都没有。
“我不过逗一下你们,看看你们的感情牢不牢固。”付冬云脸上一派轻松,仿佛刚刚往死里出手的不是他。“我跟你们无冤无仇,又怎么会要害你们呢,对吧?”
文仲青道:“我是想不通,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临哥,如果我说,我再放了爸爸呢?你说不说啊?……”
付临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动摇:“你把他怎么了?”
付冬云耸耸肩:“不是我把他怎么了,是妈把他怎么了。对吧,妈?”
柳浅听得精神一振:“他要跟我离婚,你不能怪我对他出手。我也是为了你——”
“闭嘴吧。”付冬云笑得抽搐,仿佛柳浅说的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你对他不忠,还怪他要跟你离婚?他跟你离婚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口口声声为我好,你为我好,当初为什么又要招惹我?你同敛严那样的小白脸能处,我跟游芳又为什么不能处?”
付临听到这个消息也有些吃惊:“爸要离婚?我怎么不知道?”
付冬云叹了口气,从付临身上起身,走到付青山跟前:“爸,您一直不出声,其实早就醒了吧。”他一边说,一边开始解付青山头上的头套。付临实在不相信付青山没事,一瞬间掩不住地兴奋。
等头套揭开,文仲青发现付青山的精神尚好,脸上只是多了一层倦色。
“正好大家都齐了,不如说一说,您把东西藏哪儿了?”付冬云问道。
付青山轻哼一声,皱着眉道:“你跟她到底是不是一路?如果是一路,又把她绑着,使苦肉计么?”
付冬云摇摇头:“我是为您打抱不平呢,怎么会和她是一路的。只是您最近心太偏了,我有点不舒服,想留您几天问个清楚。”
文仲青听着付青山这个说法,难道还不知道柳浅的手指头被付冬云砍了?付冬云已经变了个人,又何必还在他们面前惺惺作态。
“问什么?”付青山似乎并不明白他想要什么。
“您准备把公司全交给临哥对不对?你要扫我妈出门,告她婚内出轨。至于我,您想怎么处置啊?”付冬云仿佛自己是个被害者,问话的语气委屈得像受了欺负:“我也是您的儿子啊,留在您身边十八年,临哥一回来,您就想把我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