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临不置可否,前排的林肖插了话:“文先生说的是后面车里的人吗?杀人犯是怎么回事?”
付临刚伸出手捂向文仲青的嘴,文仲青一把推开,冷笑道:“后边坐着的是付冬云,刚我们捡到的手指就是他丢的,不是杀人犯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或许他说的话太让人震惊,林肖沉默了差不多半分钟才回应:“只凭这一点不能这么说。不过这算是付先生的家事,如果有什么,让付先生自己处理或者报警就好了。”
“我知道怎么做,不用你来告诉我。”
“我偏不——”文仲青开口的同时不忘了恨恨地瞪了付临一眼。
林肖的意思是要他置身事外,可他现在和付临的关系又怎么可能置身事外?文仲青虽然生气,可完全没想过让付临一个人回去。游芳死得不明不白,现在又多出一截女人手指,谁知道等着付临的是什么?他和付临扯了证又离的事外人并不知晓,订婚宴发给亲朋的请帖也没有撤回。
付临还是他的准未婚夫,他当然得保护他。
可当事人之一的不表态又让文仲青硬气不起来。付临好歹这时候站他一边把林肖打发了再说,赶他回去是什么意思?这把无名火烧到自己头上,文仲青觉得十分冤枉。
汽车拐了个直角弯,文仲青才发现三人已经离家不远。身后的车依旧尾随着他们,不过比先前的距离远了些。
刚才付冬云已经看到他了,依然跟得这么明目张胆。
“阿临,跟我回家,别回去了。”
文仲青直觉不好,付冬云是有什么计划,打算把他和付临一起干掉?虽说他对自己有足够的信心,可带着付临就不一样了。
付临皱起一双漂亮的眉:“你说的是哪个家?”
离付家老宅近的,当然只有文福远的房子,文福远这个时候也是在家里的。文仲青想的是和付临从长计议,在自家里筹划监视,总比直接去冒险的好。“回我爸家。”
“不去。”付临拒绝都不带考虑的。
文仲青抓住付临的手:“那你也不能一个人回去。”
付临一抽之下竟然没有抽动,看来文仲青平时跟他都是闹着玩。两人的绝对力量付临占优,可在力量的有效使用上,文仲青高了不止三四个档。
文仲青原本打算带付临回去跟文福远把所有事情说清楚,顺便也要跟他传达跟付临在一起的决心,无奈付临根本不接受他的家庭。现在看来,付临是不是还会像以前一样待他都成了疑问。
“我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解决问题。”付临说道:“让你跟我一起,总有人不高兴的。”
他这阴阳怪气的话不知道是指林肖还是文福远,文仲青听得一个头两个大:“我高兴行不行,你管别人做什么?”
付临的嘴角若有若无地一勾,皮笑肉不笑地道:“对方可是杀人凶手,你说的。”
“阿临。”文仲青听得牙痒痒的:“你去得我就去不得吗,谁拖后腿还不一定。”
“…………”林肖缓缓踩了刹车,把车靠在了路边。“两位听我说一句。你们的安全比任何事都重要,即便是柳浅死了,难道还需要你们去救?”
“谁在乎她?我在乎的是我爸。”付临道:“跟你无关,你自然说得出这种话。”
林肖被他一怼,侧过头道:“我的老板让我看好文先生,如果你们真要冒险,我也只能陪着当证人了。”
“你们都走。”
付临搁下一句话,就打算开门下车,文仲青拉住他手腕把人拽了回来。
“说了不准一个人去。阿临,你想甩开我?”文仲青收起了日常的不正经,眼神认真而专注:“你要想一个人去,我就把你绑在车上。”
“…………”付临抓着门把手的手指收紧了。文仲青从没有跟他说过这样的话,在他面前的文仲青始终是有些傻傻的,好欺负的模样。
“放手。”付临几乎怀疑刚刚是自己的错觉,继续尝试着开门。
文仲青一言不发,任他在手底挣。付临身高体强,文仲青抓着他手腕自然吃力,没僵持到半分钟便觉得吃不消,要让付临挣脱开去。
付临的脖子上忽然多出一条手臂。文仲青放付临的手腕,整个人贴住他后背。付临一时觉得呼吸受迫,整个身体动弹不得。他尝试几次,怎样都搭不上力,越是挣扎越是难受,文仲青的手臂没意识地收紧。
“别动了。”文仲青的声音从付临头上传来:“弄伤了阿临,我会内疚的。”
付临这时才充分意识到文仲青是个综合格斗冠军。常年的肌肉记忆会让他的身体自动做出反应,这远远快于他的大脑。他从前觉得文仲青的腿绞在他腰上是他太轻浮太浪,压根没想过文仲青和他做的时候是在忍耐。现在这力道足以让他的大脑缺氧,付临不由得张开口开始喘气。
文仲青松了手臂,把付临搂进怀里:“阿临要跟我一起,我会保护你。”
“你保护我之前差点勒死我了。这什么?”
文仲青下巴搁在付临肩上,脸上有些发热,在他耳朵边小声说:“是柔术,裸绞。……我明明没有用力的。”
付临心道用力还了得,那不得晕死在车上,对他刚才说的话有了忌惮。
他虽然对格斗没有多余的研究,不过也看过文仲青的比赛录像。文仲青赛场上把人ko不止一次,那张漂亮脸蛋上从没露出半点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