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文仲青长了一张颇为女性化的精致小脸所赐,许多男性粉丝都爱称他为“女武神”,这个称号文仲青虽没有公开反对,可心里听着总是差那么些味道。如今付临也拿他的这张脸说事,虽然重点不在这儿,但似乎话题已经歪得有些离谱。
“付冬云又不是我,你家的只此一个,别无分号。”文仲青忽然双手抱住付临的腰,看似没怎么用力就让他的脚后跟离了地。“柔弱不柔弱?”
“…………”
付临面上微微有些着急道:“不柔弱。”
文仲青手臂一松,让付临如愿落回了地面,忽略了他眼里一番欲言又止的怨怼模样。
“阿临,你永远可以相信我。”
文仲青的这一番秀武力值并没有让付临长记性,而付临脑子里始终存在着要时刻保护他不乱来的想法。正是因为他从来没把文仲青当成王者,才能在床笫之间对文仲青毫不客气。当然这些文仲青并不知道,只是把不对他另眼相看的付临当做了最好处的对象。
两人身高腿长,跟着付冬云并不吃力,甚至有不少余裕。经过文仲青的一阵打岔,付临显然不像先前那样慌神,开始算计起付冬云的去向。付冬云身上的酒精并没有完全代谢干净,所以大概率不会自己驾车出去,打车的可能性比较大。
鉴于两人跟人的被动,付临不得不开口询问文仲青:“林肖离开了没有?”
此时如果林肖还在外边等文仲青,那无疑是他们最好的司机。
文仲青对这个尽职的“经纪人”律师虽然相处尴尬,但此时也没有别的选择,立刻拨打了林肖的电话。
林肖接电话的速度堪称业界典范,只让文仲青等了不到三声铃响。“文先生?是要回家吗?”
文家就在付家不远处,林肖自然没有等在付家门口,而是将车停去了文福远的宅子,顺道跟雇主作了一个简要的工作报告。
“不是,你在哪儿?我想你来接一下我。”
电话那头沉吟了短短两秒,林肖温柔的嗓音传了过来:“好的您稍等,我离得不远。”
文仲青听见电话那头步行的声音,和一个熟悉的嗓音,才意识到林肖正在他父母家里。虽然知道他去那儿并不会有什么好事,但现在的文仲青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顾不上问他在做什么,叮嘱道:“不要停在付家门口,去他家大门后那个路口等我——”
“好的文先生。”林肖没问为什么,只是简要地回应了他。
“还有,五分钟之内到,快一些。”文仲青的语气急迫,也没有细说原因。
那头的林肖回答了一声“好”之后便挂了电话,甚至连跟文福远解释和道别都没有。
文仲青在付临麻溜的带路翻墙走捷径后以极快地速度到达目的地,坐上车之后才长吁一口气:“还好你来得快,等会儿跟着付冬云。”
付冬云并未在付家大门叫车,而是单独往前走了几百米。林肖的车在路边缓缓滑动,只是保持着足够的距离,让付冬云的背影出现在视野里。付临依旧不忘在后排提醒:“他警惕性很高,别跟得太近。”
直到出了别墅区,付冬云才打开了路口的一辆车的车门,毫不犹豫地钻上车。林肖一脚油门,迅速靠近了前车。付临刚想提醒,发现林肖保持的车距刚刚好,不会让前车看清驾驶员和车牌,也不会跟丢的程度。付临忽然觉得,自己可能低估了文仲青这个“备胎”的实力。虽说对文仲青有求必应,但是能力上可能跟他手下的许也有的一比。许也可没有这么温吞,要个性得多。
文家老爷子是想让他替代了自己。付临靠在椅背上,双目眯成了极细的一道线。文仲青的软肋是绝不会对温柔的人和弱者出手,林肖没有一般律师外露的犀利,更像是一团棉花,这样会让文仲青有气无处发,打也无处着力。
文仲青发现自打上了车,付临就盯着林肖的后背不曾挪开眼,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这两人不会有什么矛盾,会吵起来吧?他心中拿定主意,这件事之后就再不跟林肖过多接触,不管文福远怎么跟他交待,大不了整天不出门就对了。
虽然车内空气变得有些奇怪,不过并没干扰林肖的车技。在夜幕的掩护下,林肖的车跟到了河边的一处码头上。
——抛尸藏凶的绝佳地点。文仲青目视着五十米开外停下的车,心中虽然这么想,可再也不敢去刺激付临。
“文先生请注意安全,我在这儿等。”林肖灭了车灯,又往前滑了二十米,才靠路边将车停下了。
文仲青想称赞他一声专业,最后还是作罢,拉了付临的手匆匆下车。付冬云乘坐的车已经在前方掉头,自他们身边飞驰而过。而那个他们怀疑的青年,正沿着码头的滑道自上往下走。
文仲青一时摸不清他的目的,问付临道:“他不是要去殉情吧?”
付临冷着脸,声音没有起伏:“像你说的,抛物的可能性更大。”
文仲青心里砰砰跳,犹豫着摸出了手机。
“干嘛呢?”
“录下来,留作证据。”
付临并没有阻止文仲青,但文仲青很快地发现,在没有灯的地方,录像是个极其困难的事,画质粗糙不说,最要命的是两人离付冬云太远,从背影来看根本无法证明那就是他本人。尽管有着极大的不确定,文仲青还是坚持着将眼前的东西记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