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前边来。”林肖重复了一次。
“我喜欢坐后边。”文仲青接道。
“我发现了,您坐后边会漏听太多信息,这样的话您父亲会怪我办事不周到。如果不想听我一路念叨,还是换一换位置吧。”林肖说话语速不快,给人的感觉同他的模样一样,温文尔雅。
不过这并不是雇主想要的。文仲青觉得林肖在用文福远压他,他在装可怜。如果换一个人来要求他,文仲青可能一个不满意就直接下车,可付临同款说这话,对他的效果是不一样的。
文仲青打开车门,关门发了一通气之后坐在了前排。
车上的空气明显一震。林肖对才上车的文仲青好心提醒:“请系好安全带,如果您不想动,我代劳也可以。”
文仲青觉得被人管着是件很不舒服的事,可他没理由对林肖发脾气。
“你可以开车了。”文仲青依样照办,把座椅往后挪了三寸。
他明显的保持距离的做法不知道林肖看明白没有,兴许是不明白。林肖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道:“肇事车是付家的您知道吗?”
文仲青愣了愣神,他刚才只顾着想付家的事,的确忽略了太多:“不知道,在哪儿找到的?”
“昨天被人发现遗弃在城外的一处荒地,第一发现人见着车上有干涸的血迹,于是报了警。”林肖开车的速度很慢,几乎是匀速行进,文仲青听他说事也不觉得。
“这个第一发现人,倒是挺有眼力的。”文仲青嘲了一句。一般人见到野外的车都懒得去理,这位报警的好事者不光去围观了,还能“细心地”发现有血迹。
林肖忽地转过头朝文仲青一笑:“您说得对,我也这么想过。”
文仲青对他的敬语十分不习惯,回道:“你别再用‘您’了,我听着别扭。”
林肖温温地“嗯”了一声,算是对文仲青提议的同意。
“那报警人是谁啊?”文仲青继续问下去。
“不知道。”林肖在十字路口停下等信号灯,朝文仲青的方向望了过来:“报警人没报名字,而且似乎还用了变声器。”
文仲青对着那张酷似付临的脸一瞬失神,沉着嗓子道:“那不是故意的?”故意后面内容没有说,可林肖显然是听懂了,接他话道:“有可能。现在舆论几乎一边倒,大部分人猜测是付临的车,也有说是阴谋的。”
“付家的不见得就是他的。”文仲青握着手机,打开屏幕看着付临的名字。——他还没跟付临说他出来了。
这两天文福远不知用什么办法去替他办了离婚手续,还让林肖把离婚证交给了他。他不敢去想付临会怎样想他,当着林肖的面把那个证给撕了。
撕了也没什么影响。林肖像是对这种事习以为常,当时在文仲青面前淡定地说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