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庆笑了:“你是不是觉得,在你的地界上,我一定不敢杀你?”
陈醉乡还真是这么想的
“我不能杀你,有人能杀你。”何家庆招了招手,大头提着刀,从身后走了过来。
何家庆的修为在云上之上,按照货郎的规矩,他不能在这块地界上杀了陈醉乡。
大头的修为还在地皮,他如果在这块地界上杀了陈醉乡,就不算违反货郎的规矩。
可这事儿货郎不会追查么?
大头是何家庆的部下,如果这件事情何家庆参与了,就算没亲自动手,也可能被货郎追责。
但这趟生意是货郎默许的,有些细节,货郎不会深究。
陈醉乡还想挣脱蛛网,一条蛛丝缠在了他的脖子上。
何家庆跳到蛛网上,荡了两下:“我把条件放宽一点,你先告诉我他们的名字,我就放了你,你要还不配合,我就先要你半条命,就半条。”
……
乔毅睁开双眼,躺在床上,目光呆滞的看着屋顶。
谢功劝道:“兄长,吃点东西吧,都三天没吃了。”
朱进劝道:“哥哥,你再要是不吃,可真就把我们饿坏了。”
乔毅不吃,谢功和朱进也不敢吃。
乔毅咳嗽两声道:“炸毁祭坛的贼人,查出来了么?”
谢功低声说道:“刑部派人在查,目前尚无线索。”
乔毅咳的胸口剧痛,又问道:“修复祭坛,还需多少时日?”
朱进道:“哥哥适才睡去了,我正好看了工部文书,原样修复,需要三年,若是工法从简,一年即可。”
乔毅摆摆手道:“从简!”
谢功道:“兄长,慎重,祭坛关乎礼仪,礼仪诸事,不可轻言从简。”
乔毅一捂嘴,咳出一口血来:“此仇不报,枉为丈夫,让刑部加派人手,若是三日之内仍查不出这恶贼的身份,从刑部尚书起,尽数革职查办!”
谢功劝道:“兄长,息怒,依我说,先不要急着给刑部施压,先想想这事情的前因后果,这贼人能闯进亳城,进了九重门,毁了祭坛,还能全身而退,且问这世上有几个人有这份胆量,又有几个人有这份手段?”
乔毅用手帕擦擦嘴角鲜血,思索片刻,缓缓说道:“莫非是那贼亲自来了?”
贼,说的是货郎。
朱进点点头道:“我觉就是他,除了他也没别人敢这么做,哥哥你这正着眼于大势,要以乱治乱,让他们乱到他心力交瘁,届时再将这群乌合之众一网打尽,哪成想他把咱祭坛给毁了,这下大势已去了……”
噗嗤!
乔毅又咳出一口血来。
朱进赶紧劝道:“哥哥,不要动怒,我觉得这事儿不是因为货郎本事太大,而是因为祭坛那边出了内鬼,否则不可能让他来去如此顺畅。”
内鬼?
祭坛的掌管者是羊越泽,是乔毅力排众议提拔的心腹,你现在说内鬼。
乔毅剧烈咳嗽,喉咙里又觉阵阵腥咸。
谢功让朱进不要再说话了:“兄长,前因之事,不要过多计较,咱们想想后果吧,那天新造的地界……”
这话只能说一半,因为谢功也只猜出来一半。
朱进还没听明白:“那天新造的地界怎地了?”
乔毅挣扎着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不好,让舒万卷去新地,快,他们要遭毒手!”
话没说完,乔毅昏了过去,整个人瘫软在了床上。
朱进还是不明白:“谁们要遭毒手?”
谢功吓坏了,正要叫医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