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
赵盼儿从茶坊的小院里走了出来。看见她,孙三娘忙丢下德叔,跑到她身边关心道:
“盼儿,你醒了,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
看着孙三娘,赵盼儿勉强笑了笑,接着她又看向德叔说道:
“就算是官家,也不会纵容外戚夺臣妻室,我认识他的时候早已经脱籍了,我是良家子。”
“赵娘子又何必如此呢?”
看着赵盼儿,德叔劝道:
“谁不知道,这士农工商里面,商字排最后,在贵人眼里,只要是做生意的,就算是有泼天富贵,都还是不入流啊。”
“我呸,负心薄幸,悔婚不娶,在你这儿,还说得头头是道的啊?”
孙三娘不屑地骂道,她看向一旁的赵盼儿说道:
“盼儿,我们这就去告官,我还就不信了,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听到孙三娘说要去告官,德叔立马看向一旁的赵盼儿连劝带威胁地道:
“赵娘子,你想这事闹得天下皆知,你想人人都知道你是官伎吗?”
“别说了。”
看着德叔,赵盼儿悲戚道:
“你们知道我最在意这个是不是?可以,我认命就是了。”
看着面色悲戚的赵盼儿,德叔忙将背上的包袱取下来打开,双手递给赵盼儿道:
“赵娘子,主人自知对不住你,只能用这八十两黄金聊表心意,主人应该还有一块同心玉佩在你那里……”
不等德叔把话说完,赵盼儿就一把拨开了他递过来的黄金,她凄惨地笑道:
“当年欧阳落第流落杭州,是我替他置办的田产,让他可以落下民籍,重新在两浙参试,只可惜,三年的深情,也比不过这八十两黄金,想要拿钱收买我,可以,但你告诉他,八十两黄金不够,想要同心佩,拿五百两黄金来。”
“五,五百两?”
德叔有些为难地道:
“这也太多了。”
看着德叔,赵盼儿黯然地落泪道:
“只要钱货两清,我就和他一刀两断。”
看了一眼赵盼儿,德叔将地上散落的几块金锭都收了起来,然后朝着赵盼儿拱了拱手道:
“赵娘子,珍重。”
说完,他便带着八十两黄金离开了。在暗处,王虎带着两个手下跟了上去。
德叔离开后,孙三娘看向脸色惨白的赵盼儿关心道:
“盼儿,我去给你买些安神药回来吧。”
“嗯。”
赵盼儿轻轻地嗯了一声道:
“三娘,把店关了吧。”
“好。”
在茶坊门口挂上茶铺打烊的木牌子,孙三娘伸手抹了抹眼泪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