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之下,看着狰狞而恐怖的皇城司狮头佩,还有那十几把半出鞘的雪亮钢刀,杨知远不禁有些畏惧地吞了吞口水,色厉内荏地喝道:
“好啊,我不把《夜宴图》卖给你们,你们就敢深夜强闯,你们真是胆大包天,目无王法,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了啊?”
“交出《夜宴图》,我马上就走。”
俯视着杨知远,顾千帆淡淡地道。
“我乃朝廷命官,就算你们是皇城司的人,我也不会……”
杨知远死要面子,还想和顾千帆嘴硬几句。却只见顾千帆一挥手,厉声大喝道:
“进去给我搜!”
“是!”
老贾等人一得令,立马收起腰间佩刀,纷纷下马,径直闯入杨府正堂,开始翻箱倒柜地搜查起来。他们粗暴搜查,故意砸毁花瓶瓷器,把杨府里,杨知远特别收藏的那些名人字画全都随意地扔到了地上,来来回回地肆意践踏。
顾千帆翻身下马,他走进杨府正堂里,斜坐在主位上悠闲地自斟自饮。
看着皇城司的人闯进自己家里大肆地搞破坏,杨知远的脸色青白交加,尤其是当他看到他珍藏的那些名家字画全都被这些皇城司的莽夫胡乱地扔到了地上,在脚下来来回回地肆意践踏,他忍不住痛呼道: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都快给我住手,小心别碰坏了东西,你们就算是皇城司的人,也不能如此的嚣张跋扈吧?”
“你让开,搜,都给我搜仔细了!”
老贾用力地拨开想要阻拦自己等人的杨知远,吩咐手下的兄弟们更加肆无忌惮地搜了起来,故意摔碎古董瓷器,把什么名家字画全都扔到地上用力地踩来踩去的,看得杨知远是痛心疾首,心如刀绞,最后没有办法,他只能去跟顾千帆服软了,呜呼哀哉地道:
“你为什么非要杨某的那副《夜宴图》啊?”
抬头看了一眼杨知远,顾千帆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下“谶言”两个字,又道:
“顾某此番下江南,要抓的是仁和的卫知县,并不是要针对你,但是,如果杨运判你,不识抬举的话……”
话未说完,杨知远便已经听明白了顾千帆的意思,看着桌上逐渐干涸的“谶言”两字,他面色愁苦,颇为无奈地道:
“我把画交给你就是了。”
“好,那就多谢杨运判了,多有得罪。”
顾千帆笑道,他吩咐老贾等人住手,然后看向杨知远问道:
“画呢?”
“我这就去取。”
杨知远从密室里取来《夜宴图》,双手奉给顾千帆不舍道:
“顾指挥,夜宴图在此。”
“好。”
从杨知远的手上接过《夜宴图》,顾千帆正欲展开图仔细地查看,就听见正堂外传来了一声妇人的大声呵斥道:
“顾千帆,你可是老礼部侍郎顾审言之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