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知道这群莽汉武功定然不弱,方恪也没惯着他们,同样冷笑着回道:“本官倒也想看看,似你这种没脑子的蠢货,来我路亭犯了事,能不能活着走出路亭!”
我们百户连钦差都想干,你们算什么玩意儿?
一众江湖莽汉闻言大怒,齐齐捉刀上前一步。
下一秒,方恪后方的城头上,突然探出数三四十把弓弩,一根根黑幽幽的箭矢,直指这些江湖汉子。
箭矢后边,是一双双残酷、戏谑的眼神,似乎是在期盼他们再度向前一步,好放箭将他们射成刺猬!
一众江湖莽汉见状,心头一冷,激昂的热血顿时消退了几分。
真要打……
他们倒也不惧。
只是为了几句连口角都算不上的争执,去和绣衣卫拼命,那不就真成了没脑子的蠢货了?
他们是冷静了……
但方恪可是上头。
就见方恪将眼珠子猛地一瞪,面红脖子粗的陡然爆喝道:“匹夫,尔等不是想动手吗?本官就站在这里,伱们倒是拔刀……砍死本官啊!”
“你……”
众江湖莽汉大怒,刚刚松开兵刃的手又放了回去,齐齐拔刀三两寸。
为首的莽汉见状,连忙大喊道:“众兄弟,莫要上了这狗官的恶当,他这是在设局给咱弟兄跳,好抓咱们弟兄下大狱,让咱们不能入城去给淮南父老乡亲伸冤啊……”
一众莽汉听言,纷纷做恍然大悟状,顺手就将出鞘两三寸的大刀给插了回去,一副“好险,差点就上了这狗官的恶当”的大聪明模样。
方恪看着这群大傻子,心头也是爽得不行。
这就是大人的快乐吗?
大人的快乐,果然想象不到!
“别把所有人都想得那么龌蹉!”
方恪抱起两条臂膀,不屑道:“你们要入城向钦差大人告状伸冤,我们路亭人一丁点意见都没有!”
“但前提是,你们得守我们路亭的规矩、不能在我们路亭瞎搞!”
“总不能因为你们家乡遭了难,就把我们路亭也搞得鸡犬不宁、乌烟瘴气吧?”
“这个道理上哪儿都说不通吧?”
他的话音刚说完,就有看热闹的路亭人大声的叫好道:“大人说得好,你们来告状俺们没意见,但你们不能仗着你们练过武,就在咱路亭县胡来!”
“对,害你们的又不是俺们路亭人,你们有火儿可不能朝俺们路亭撒。”
“俺们巴不得你们能告倒那些生儿子没XX的狗大户……”
莽汉们嘴笨,不会反驳,一张张大脸臊得赤红赤红的。
方恪见目的达到了,也就不再继续刺激这般傻大个了,面带笑容侧身向城门方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预祝你们此行顺利、得偿所愿!”
一众莽汉红着脸向方恪抱拳示意,加快步伐迈入城门洞子。
方恪则笑吟吟的向着周遭看热闹的路亭百姓们抱拳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