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的那个老板突发心肌梗死,”男人说,“发现的时候已经完了,没抢救过来。”
谢小天抬头,看着那人突然提声问:“什么叫没抢救过来?”
可能是声音有点凶,对面的人也没了耐心:“没抢救过来就是没抢救过来,就是死了,这都理解不了嘛。”
死了。
谁——死了?
这句话像是突然击溃了谢小天的心理防线,他不敢相信地跑到小红木屋的门口,猛然敲着门:“开门,开门,开门啊张婆婆。”
旁边的男人见此,骂了一句神经病转身离开了。
“我是,小天啊。”
门敲了几十下,里面却依旧一片死寂,直到他的手敲得通红,谢小天才慢慢蹲下身子。
他眼眶通红,看着满天的雪飘落,压在院子里的小凳子上。
“张婆婆,开门啊,我想,吃你做的豆花面了。”
红门紧关着,寂静得可怕。
……再也不会有人问他吃没吃饭,然后笑着给他端一碗豆花面了。
*
“学霸,你慌慌张张去哪?”耗子放学就看到江意魂不守舍地,拿着书包就要向外跑。
“医院。”江意说了一句,就快速下了楼。
耗子看着他的背景小声嘟囔:“医院就在那里,天哥也就在那里,这么慌张干什么。”
江意到医院的时候,只感觉沉闷的厉害,他给谢小天打了无数电话,但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他气喘吁吁地跑进楼,径直地朝着病床里赶,要进门时,却被值班护士一把抓住:“哎,跑这么久干什么,这里是医院,安静点,找谁?”
“谢小天,”江意说,“我要找谢小天。”
“那你走错了,”护士看了看住院牌,“里面病人叫张特。”
“不可能,”江意执拗地看着她说,“明明昨天还在。”
“这很正常啊,”护士说,“这个医院里每天都会有人出院,又会有人进来,你打电话问问。”
“不,他还在这儿。”江意捏着书包说,“他给我说好了的,要明天见。”
“哎,我说你这个小孩,给你说了你找的人不在,”护士皱眉,带着点不爽地说,“你再这样我喊报案了。”
这时,护士站交接完夜班要下班的人走过来,她看了一眼江意:“你找谢小天?”
江意抬头看向她。
“别找了,”护士说,“他走了。走之前给你留下一张纸条。”
说着,她从兜里掏了一下,将那张纸条拿出来,塞江意手里。
对不起,我可能不能陪你一起去大学了。别再管我了,也别再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