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公馆里,甘棠来得快,走得也快。
不过,他带来的消息,总算是叫大家情绪安稳了不少,不再惶惶不安了。
到了晚间,邵韵诗打发走了布薰,独自留在小间暖阁里,等着某人。
她确信,今晚某人必回。
果然,这次,罗丛柏再没叫她多等,才入夜,人便回来了。
他是男主人,进了绍公馆,并不用谁陪着一道回主楼。
邵韵诗耳朵尖,一听的脚步声,就知道是谁,忙起身去开门。
罗丛柏大概也是急着见人,就在她起身的时候,他用着轻功已然推门而入了。
这些举动,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十分的清晰。
两人几乎是同时到了门口,就这么刺拉拉地四目相对,愣在了门口,周围萦绕着说不清的情意。
还是罗丛柏更为急切些,愣了下,便径直跃到了邵韵诗跟前。
他一动,微凝的气氛便晕开了。
邵韵诗也没了昔日的矜持,一下便扑到了男人宽厚微凉的怀里。
罗丛柏这些年南征北战,见多了生死离别,鬼魅魑魉,一颗心早就冷硬如铁,可如今娇妻在怀,再冷的性情,也柔化了。
搂着怀中的爱人,罗丛柏熟悉了拥抱的感觉,哽咽着道歉,“苦了你了,这些年,我无法回来,什么都是你自己扛着。”
男人絮絮叨叨的话,更是叫邵韵诗哭红了眼睛。
她一哭,罗丛柏慌手慌脚地抛开了愁绪,哄起了人。
他这样,邵韵诗倒是收敛了几分泪意。
如此,一番折腾,两人都纾解了些这么多年的离情别绪。
稳定了情绪,两人便牵着手往内室走。
邵韵诗看着身边人,问道:“甘棠大哥不是给你带去衣服了吗,怎么穿的还是如此单薄?”
大概是哭多了,她声音里还有些暗哑。
罗丛柏身上的衣服新倒是新的,也是甘棠刚拿去的,只可惜太薄了些,是配大衣穿的。
罗丛柏将人抱坐到怀里,回道:“同来的同志没带什么衣服,我就将大衣给他了。”
邵韵诗没好气地道:“既然知道人家没什么衣服,怎么不说,我好多备些,也省的自己受冻。”
被训,罗丛柏才有了些回家的真实感,呵呵道:“老婆说的对,下次不敢了。”
他这一声老婆,喊的邵韵诗羞红了脸,啐道:“谁是你老婆,别乱叫。”
她这话,叫罗丛柏急了,“怎么就不是老婆了,我们如今可是组织承认的夫妻,合法合理的。”
邵韵诗奇怪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罗丛柏得意地笑了,“咱们最后一次见面,不是约定再见面就结婚的吗?”
邵韵诗愣愣地点头,不觉得这和已婚有啥关系。
“所以,我一回了组织,就打了结婚申请,上头鉴于你我的情况,直接就准了。”这话,罗丛柏说的有些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