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记耳光响起,赤练魔后踉跄几步跌倒,嘴角边流出一抹鲜血,半边脸颊迅速红肿起来,却不敢有任何反抗怨言。
暴躁的熊强脸色铁青,怒骂道:“废物!你们统统是不长眼睛的废物!那家伙进进出出魔蝎洞多少次了,你们竟然还逮不着他的把柄?!老子养你们有什么用?还不如养一条狗!”
白峰之徒和项少虎之妹联姻,意味着白、项两大势力联合了,必将深刻改变魔蝎城传统的格局。熊强感受到了强烈的威胁,绝不想失去现在掌控的权力。
他认定傅惊涛进入魔蝎洞必然不怀好意,一旦其阴谋得逞,对自己有百害而无一利。但是截止现在,他仍搞不清楚傅惊涛进入魔蝎洞的真正目的是什么?这令他又忐忑又愤怒。
赤练魔后强忍羞愤,轻声道:“不管那小子有什么见不得光的阴谋,盯紧他总是没错的。我不信他永远不露出破绽!”
熊强烦躁地说道:“关键是猜不透白峰和项少虎的算盘,老子如何能安心喝酒睡觉?”
赤练魔后提议道:“城主何不找人结盟?我听传闻,吴厚群网罗的高手死了好几个,均与那小子有关。”
熊强眼睛一亮:“对啊!吴家小子曾跟项紫凤黏黏糊糊,岂甘心娇滴滴的美人嫁给情敌?换做是我的话,心里头肯定不爽。如果我们两家联手,就不用怕白峰、项少虎出幺蛾子!”
赤练魔后恨恨道:“我们干脆在洞里找机会干掉那小子!反正死人无法说话,即便白峰起疑心,我们大可以推得一干二净不承认。”
熊强冷冷道:“不错,魔蝎洞里正适合毁尸灭迹!
两人相视一眼,同时露出了冷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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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少虎和白峰身份地位超然,手里头都不差钱,两人一合计,决定包下城里的所有酒楼,连摆三日喜宴,遍请大小魔头参加婚礼。各家酒楼收到订金后张罗着悬挂灯笼,张贴囍字,一时间大街小巷洋溢着喜庆的气氛。而类似杀牛宰羊的低贱活计,自然是交给那些奴隶们操作,没有哪个魔头会亲自动手……
九月初八,大吉,宜婚嫁、动土。
一大早,锣鼓喧天,唢呐震耳,一列长长的队伍从项府内行出。前方的汉子们着红衣红帽,高擎彩旗,敲锣打鼓;中间的奴隶挑着一担担的绫罗绸缎、金银珠宝、白玉瓷器、名贵药材;后方的车夫赶着牛马,车厢里装满了一捆捆的毛皮。
送嫁妆的队伍招摇过市,引得围观的魔头们啧啧赞叹,都说项少虎嫁妹真是下血本了!
待送嫁妆的队伍接近药魔府,早有准备的白府奴仆们点燃鞭炮,但见红纸纷飞,烟雾升腾,鼓掌叫好声一浪高似一浪。
白峰换了一身大红吉服,出门迎接各路宾客,笑得合不拢嘴。
随着人来人往,药魔府院子里很快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礼品、礼盒,让人看得眼花缭乱。凡是道贺的宾客,由白府奴仆引到附近酒楼饮茶、吃喜糖、吃喜饼。到了中午时分,便大摆筵席,好酒好菜管够,大伙儿只管敞开了肚皮吃。
众魔头哪里懂得“客气”二字怎么写?纷纷卷起袖子上阵,吆三喝四地划拳拼酒,简直比自己娶媳妇还高兴。喧闹声中,不知是谁忽然吼了一嗓子:“新郎官呢?快叫新郎官来敬酒!”“对对,新郎官既收礼物又娶美人,太教人眼红了!”“兄弟们,今天不把新郎官灌趴下不算完事!”
白峰盛情难却,只得派人去请傅惊涛。等了好一会儿,白九匆匆赶到,他一边抹着头上的汗珠一边低声禀报:“主人,不好了,公子他、他不见了!”白峰皱眉道:“你说什么?人不见了?!”白九苦着脸道:“是的!我们刚才找遍了前院、后院所有房间,却没找到公子的踪影。这大喜之日,新郎官竟然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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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堂。
因项、白两家联姻,稍有地位的魔头们都去贺喜随礼了,仅剩下不入流的阿狗阿猫看守地盘,所以矿奴们今日没有被安排工作。护矿队自然也不用进入矿洞和虫兽搏杀,难得无所事事地休息一天。
临近午时,大门外忽然来了一群挑担推车的白府奴仆,说是奉了白峰之令,特地送来喜宴酒菜犒劳诸位。众留守弟子原本牢骚满腹,这下大喜望外,赶忙将美酒佳肴菜分抢一空。
把守大门的几人喝着酒吃着肉,有说有笑好不快活。其中一人斜眼望去,见那群奴仆仍呆在墙边没有离开的意思,脸色微沉,大声道:“喂,你们该走了!这地方不许外人久待!”
一名高大健壮的中年奴仆出列,朗声道:“主人吩咐过,须回收食盒碗碟等物交差。”
那五行堂弟子笑骂道:“胡扯,药魔大人岂会如此小气?你是找借口讨点辛苦费吧?诺,拿去分吧!”说着掏出锭金元宝掷了过去。
那中年奴仆不屑道:“这点钱怎么够分?”
那五行堂弟子一愣随即大怒,咣当丢下酒杯,走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衣襟:“你算什么东西,是活腻了吗?若非看在白城主面子上,老子一掌拍碎你的脑袋!”
那中年奴仆摇头笑道:“我不信你敢动手!”
那五行堂弟子气得肺都要炸了,正欲出手教训这家伙,哪知略微一运真气,小腹处登时绞痛起来,像是有千百把尖刀在切割脏腑。他不禁冷汗直冒,一个可怕的念头浮上脑海——难道中毒了?!
那中年奴仆叹道:“你们简直比驴还蠢十倍!药魔府的东西能随便吃吗?”
那五行堂弟子满眼惧色,嘴皮子哆嗦着想要求饶,但喉咙深处发出“呵呵”的吐气声,偏偏说不出话来,转眼之间七窍流血,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咣当、咣当!远处饮酒作乐的五行堂弟子一个接一个仆倒,没能发出任何警讯便死去。
那中年奴仆冷冷一笑,举袖抹去易容药粉——正是逃婚的傅惊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