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尊坐镇船队的假丹修士,有几分可能拿下这家伙?要知道,筑基后期的体修,无异于人形凶兽,不止皮肉筋骨坚若灵器,对比灵力有穷尽时的正统修士,其体力更是堪称无穷无尽!
若是连坐镇船队的那位假丹修士,都拿不下此人,那她和门中的几位师侄,该如何活命?
于是她眼神稍黯,急忙高声出言:「几位道友莫要误会!方才这位道友是在替樊某管教门下弟子!」
「管教?有这么管教的吗?」
那老妪闻言呆了一下,扫了眼地上的那摊血肉,随即面上多了几分鄙夷之色,冷笑出言。
「樊道友,此言当真?」那祭出两件灵器的青年模样修士,眉头紧皱,看向貌美女修,「此人如此张狂,你如此退让,只会助长其气焰!」
「樊某所言,绝无虚假。」
貌美女修回应道。
「既无虚假……」
那青年模样的修士,闻言皱起的眉头舒展,瞥了眼顾青,就要收起祭出的两件灵器。
「某,能离去了么?」顾青却是于此时,目光微闪,突兀出言打断了青年模样修士。
「你莫要得寸进尺!今日我等看在樊道友的面子上……」那老妪眉头一跳,看向顾青的眼神越发不善,可还没等她说些什么,一道来自镇守船队的那位假丹修士之传音,就在她的耳畔响起。
她的眼神变得惊骇,身形不受控制的后退几步,不过此番失态也只是持续一瞬,就转化成了自然无比的笑容,她话锋一转:「看来樊道友所言之事为真,是我等对不住这位道友了,道友请自便。」
顾青似有些失望的样子。
他面无表情的颔首,走入船舱之中。
此艘船舶的甲板后方。
几个筑基修士面面相觑,最终目光集中在了那头发花白的老妪模样修士身上——四人之中,以她的修为境界最高,达到了筑基三重。
「道友为何退让?便是此人是筑基六重圆满境界的修士,我等也能阻他一阻!更何况,还有那位……只要那位出手,此人的修为只要不在假丹境界,如何能掀得起什么风浪!」那青年模样的筑基修士,有些不解的传音询问老妪。
「那位不会出手,方才那位告知我,此人的实力不在假丹修士之下。」老妪苦笑一声,回以传音。
「什么?」
青年模样的修士闻言,只觉浑身冰凉。
‘这船上有三百余修士?
‘十六艘船,便是几千修士……不知其中有几位筑基修士,若再行的远些,把他们都吃了,是否会让古魔之力更上一层楼?」顾青手中把玩着那块小牌子,心中念头胡乱转动着,一路来到了甲板之下的第三层,最深处的房间。
‘三三九。
站在敞开的房门前,顾青扫了眼此房间的编号,便是用玩味的目光,看着那还在渗血的床榻,以及大片血迹还未清理干净的地板。
他深吸一口气,嗅了嗅其内传来的香甜血腥气,一种淡淡的躁动出现在他心底,随即又被他驱散。
他只是想想,并无真的将方才想法付诸实践的打算——他终归不是邪修,也不欲做什么邪修。
至于,方才出手诛杀那丑汉。
也并无太多的原因。
只是因为这丑汉两次招惹于他,又恰好挡了他的路,既然其人如此虔诚求死,他又向来心软,便索性送了那丑汉一程,仅此而已。
‘此身,还是受魔念的影响,格外嗜血么。
顾青揉了揉额头,扭头看向一旁。
只见远处奔来了一个炼气五层的男修,此修一到顾青面前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噼里啪啦得猛打了自己十几个大嘴巴,也不敢用灵力防御,直打得是口鼻窜血,一脸的红色巴掌印。
「晚辈狗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前辈,还敢将如此污浊的房间分给前辈,晚辈真是罪该万死,罪该万死……」这修为只有炼气五层的男修,只觉心肝吓得爆颤,仿佛看到了已经过世三四十年的祖爷爷,在不远处正朝着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