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博轩对姜墘善的话不置可否,拿起茶壶给姜墘善斟上茶水,“你把这件事告诉葛家的那个孩子了?”
“说了。”
“不怕被报复?”
“我相信葛家的家教,那孩子就算报复也不会拿池国和百姓做赌,那和葛家的家风不合。”姜墘善看着茶杯中的浅浅波纹道。
“那您这是……挟持别人的善做威胁?”柏博轩道。
“是啊,因为我至少要保证葛家忠于池国,也许坐在王位上是注定当不了好人的。”姜墘善道。
他身为池王,代表的是池国而不是姜氏,他也不能用池国做赌,任由葛家这个池国最大的战力背叛。
“我不是没想过瞒,但这件事太大了不可瞒的主,也许我早点说出来,做些弥补或许有可能被原谅。毕竟做这件事的是我的父王,葛少秋记仇或许不会记在我身上。”姜墘善苦笑着道。
姜墘善这样安慰自己,柏博轩也不打算戳破,转而说起姜墘善的另一个麻烦:“既然葛家这头对你没有威胁,那你是不是该想想姜墘文的事了?”
“王兄他为太子多年,朝中之人多为他的人,我会慢慢培养属于自己的亲信。”姜墘善道。
“葛少秋是你拉拢的对象之意吗?”柏博轩喝了口茶,挑眉道。
“算是,葛家明面上被葛方砾掌握,但葛少秋才是葛家正统的公子,只要葛少秋想并且有主持葛家的能力,他继承葛家是顺理成章的。”姜墘善道。
能力是个模棱两可的东西。葛家只有葛少秋一个正统的公子,说夸张一点,只要葛少秋不是个傻子他就应该继承葛家家主的位置,葛家到现在还被葛方砺掌控无非是因为葛少秋年纪小,葛方砺尚且可以找理由罢了。
想到这里,柏博轩笑了:“那这么看你的父亲还是帮了你。若不是他杀了葛方戟,你可没能耐把葛城未来的城主留在王城。”
姜墘善承认了柏博轩的话,葛家作为池国唯一拥有封地的宗族,葛少秋身为葛家的公子身份地位上和王室的太子几乎是平齐的,如果不是特殊情况,姜墘善真没本事把他留在王城,更没本事把他拉到自己这边。
几乎和王室平齐的地位,和多年为国征战打下来的名声也正是姜笙忌惮葛家的原因。
“你说要找自己的亲信,那现下朝中偏向姜墘文的家伙们对你也是麻烦。我这里有个不错的办法,你可愿意听?”
“楼主但说无妨。”
“杀了姜墘文如何?他一死剩下的人也就好对付多了。”柏博轩道。
“不可能,我绝不会杀自己的兄弟!”听了柏博轩这话,姜墘善立刻横眉道。
“那若是你的兄弟害了池国呢?”
“不可能!我王兄身为池国公子,就算做事莽撞也定不会坐下危害池国的事!楼主莫要胡言乱语!”
柏博轩见姜墘善态度如此强硬,连忙道:“陛下不必如此生气,此话我只是假设,一时失言,还望陛下赎罪。”
姜墘善和姜墘文是亲兄弟,姜墘善下不了手属于正常。
柏博轩自己争妖王之位时,和师弟斗恶也怀了杀心的。可在一个门下修习了百年之久,在怎样也有感情。最后一击时,柏博轩原可以下死手,但他还是心软了放了师弟逃走。
像葛方砾这么冷血的兄弟倒是少见,不过想到葛方戟当年在那种情况下,都把魔族的意图摸了个七七八八,甚至为此做了准备。这么聪明的人会一点也察觉不到葛方砾和池王的意图?柏博轩觉得不太可能,葛方戟的死应当不是那么简单。
或许他早就知道自己会死,至于为何愿意慷慨赴死,那就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计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