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阿頔已耷拉着头,素色衣裳上被大片血渍浸染成了殷红。
青丝凌乱散于胸前,先前还能看出个人样儿,这眼下却被折磨到没个人形。
痛苦不堪的阿頔艰难的抬了抬头,吃力道:“族长,求您给…给阿頔…一个痛快。”将将语毕,“闷哼”一声,又呛了一口血出来。
那丝传音雾气在阿頔耳畔旋绕了两圈,光速般入了阿頔的耳朵。
顿感耳朵里有微微作痒之感,似有一缕轻柔的风灌进了他的耳朵里。
“即便你不说,我亦断定,是你与彤华宫合谋害我一无所有,满盘皆输。我要慢慢的折磨你,要亲眼看到你的玄灵珠承受不住而自行出体,亲手捏碎你的玄灵珠,方泄我心头之恨!”怒红了眼的叱云珩,切齿道,随即抬袖又是一掌绿色光团朝阿頔胸膛击去。
阿頔顿感珠不附体,胸膛被生生撕开了一般,仿佛一口气下去,就上不来了。
眉头紧皱,鼻息里大力的呼吸着气,面对这非一般的疼痛,身体本能反应的握紧了拳头,紧咬住牙关,嘴里含着一口心血从嘴角溢出。
“叱云珩?”
垂死的阿頔隐约听见耳畔传来一个声音,还喊着叱云珩。
自己在叱云族密闭的大牢之中,何人有那胆量敢直呼叱云族长名讳。
一定是自己即将散去,出现的幻听,紧抿了抿包着一口心血的嘴唇,做好了珠散人灭的准备。
“阿頔,你可听见本君说话?”
这声音又在耳畔边响起,就在他的身前说话一般。
阿頔瞬时感到全身肌肉发紧,强打精神看向牢房各处。
满嘴和着血含混不清的低弱问道:“君上?”说话间,嘴里的包着的一口血也吐了出来。
阿頔莫名喊了一句君上,令叱云珩与地不容顿时一惊。
二人朝牢房各处看了看,并无暒歌半个影。
“你在何处?”
暒歌再次问话,阿頔确信不是自己幻听,这是君上的声音。
受尽折磨的阿頔忽感鼻子一酸,某种情绪汹涌的向他袭来。
“臣…臣在大牢。”
叱云珩不淡定了,他清楚的听到阿頔自称‘臣’。
可瞧遍了牢房各处,均无任何异常,叱云珩心里受到了惊吓的冲击。
“族长,我看他定是故意为之,好让您放了他。”地不容说道。
受了惊的叱云珩,当即恼羞成怒。
原想慢慢折磨阿頔的念头全无,只想一掌拍碎他的玄灵珠。
凶狠的叱云珩作出几个连贯潇洒的施术动作,想要击碎阿頔的脑门…
就在阿頔面临生死攸关之际,牢房内忽显现一面柔软如缎的金色雾气裹住阿頔全身。
几声滚粗铁链的断裂,重重落地的声音响起。
眨眼之间,原是牢牢捆绑在石柱上的阿頔,不知去向。
这一幕发生太快,叱云珩与地不容反应过来时,只见地上断裂的铁链还冒着白烟,不见了阿頔。
顿感大事不妙,叱云珩慌喊了一声:“走!”二人幻为两缕雾气,一溜烟消失在了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