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接着皎白的月光,吴昊看着红娇,诧异。红娇看着吴昊,异口同声。
吴昊上下打量了红娇,在他眼里,功夫高些的,都是身强力壮的男子。在苏府的时候,他曾经远远见过她跟在苏月娄身后,只当她是苏月娄身边一个普普通通的丫鬟,与青绾昀湘这样的寻常女子无异,可没想到也是一个练家子。
“你不是安少爷身边的人?”红娇好奇:“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保护小姐。”吴昊简简单单交代了一句,目光锁定了苏月娄所在的船只:“别说话,先保护小姐的安危要紧。”
两人轻功非凡,没有再一头相撞,两人便接着其他游船的势跳下苏月娄所在的游船,此番再没有出什么状况。
船上的苏月娄被陈氏扶着靠在画舫一边,气息紊乱地说道:“姨娘,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见苏月娄中计,她随行的丫头估计还在岸上,陈氏便有种奸计得逞的快感:“去见四殿下。殿下那么喜欢你,见了你一定不会让你吃亏的。”
正在这时,船身微微颤抖,似乎又往下沉了沉,可船上的两人各怀心事,似乎谁都没有注意到。
“姨娘,有谁愿意跟别的女人分享一个丈夫?”苏月娄说话都很费劲的模样:“您这样不是害了三妹吗?”
陈氏的目光变得悠远而无奈:“我若是不管她,才是真的害了她。”
“还有你,三番两次算计玉伶,合该受些惩罚。”陈氏看向此刻苏月娄,眼里毫不掩饰恨意。
苏月娄开口:“姨娘,你要想清楚了。若是你将我送给四殿下,我来日一定不会放过三妹和你。”
“玉伶只说要将你送给四殿下,并没有说让你伺候完四殿下后,还能活着走出暮王府。”陈氏此时面对无法动弹的苏月娄,完全没有防备:“放心吧,你进王府便是了。之后的事情,你便管不着,也看不着了。”
呵!
陈氏坐在椅子上,双目仍然紧紧盯着苏月娄,船舱内的鹅梨帐中香仍然徐徐燃烧着。
“姨娘,你也太自信了些。”苏月娄此时身形动了动,下一刻,竟盯着陈氏惊诧的目光站了起来:“你以为,我便会那么天真地赴你的约吗?”
“你你”陈氏看苏月娄竟站了起来,有些不可思议。苏月娄若无其事地走到陈氏面前,晃了晃脖子上精致的小吊坠:“你真以为所有人都像三妹一样好骗?”
这是上次红娇系在她脖子上的香料,能解百毒。若是苏月娄有什么意外,红娇发出信号后,梁子邺也能放出养的鹰,根据气味来寻她。
因为这香能解百毒的缘故,红娇便将这香给了苏月娄,非万不得已的情况不能取下。今日这香可又立了功。
陈氏见苏月娄过来,不动声色地从袖中抽出匕首。
“你你!”苏月娄离陈氏只有几米的距离,陈氏便朝着苏月娄扑了上前,匕首也寒光闪闪地要刺向苏月娄的胸口。
“小心。”苏月娄身形还未动,就听见红娇一声喊,下一刻,两把剑齐齐地朝着陈氏的手臂砍去。风吹过,帷帐随风而动,陈氏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手臂上就多了两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那两把剑深深地刺进了陈氏身后的柱子。
苏月娄回头看时,红娇和吴昊正如同两尊门神一样一左一右地站在船头。江岸渔火点点,船借了水力,缓缓地向着下游划去。
那船夫早在吴昊和红娇两人下船舱时,就被两人左右一人一脚踹下了岸,此时正从水里探出头来,骂骂咧咧游过来,抓住了船头的甲板想要上船。红娇和吴昊一人一个眼刀,又将他吓得退回了水里。
此时,陈氏也觉得有些不妙,正张嘴想要喊出声来,红娇眼疾手快,掀开船头的帷帐,三两步到了陈氏的面前,将桌上的一块抹布塞进了陈氏的嘴里。
红娇和吴昊两个顶级暗卫在这里,足以将陈氏震慑得动也不敢动。她手上的两道伤口,此刻还在往外流血,血液形成了两道蜿蜒的暗红色小蛇。
“陈姨娘。”苏月娄笑着,语气却不复当年的清澈甜美:“这船一直往下,是否就能见到四殿下和三妹了?”
红娇熄灭了那加料的鹅梨帐中香,吴昊将陈氏给捆绑了个结实,将她推到一边的椅子上去坐好。
“你在苏府待得够久了,是该去见三妹最后一面。”苏月娄说着,站得离陈氏远了些:“不过,也不知道身体僵硬的你,三妹见了是难过多一点,还是害怕多一点?”
红娇会意,从桌上拿过匕首来,手起刀落,一刀贯穿了陈氏的心脏。陈若丹在陈天佑之后,死得干净利落。
船帐内静悄悄的,苏月娄就坐在陈氏的尸体旁边,任由着船儿顺流直下,若是船帷随风动,外人见了陈氏,也一定看不真切样貌,还以为几人坐在船内游玩说笑。
到了江岸,船身触了一下礁石,就停靠在了岸边。苏月娄掀开船儿的帷帐,此时已经过了子时,外面灯火寂灭,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